第十六章
等这个年过完了，天气似乎有了点回暖的迹象。高易诚领着秦瀚去家附近的理发店又给剃了个小短发，风吹过的时候从脑袋凉到了脚底。
秦瀚放在奶奶家的大部分衣服还有一些东西都被高易诚搬着塞进自己衣柜了，他看着秦瀚一些乱七八糟画满骷髅的裤子、衣服和吊链实在有些无语凝噎。
他打着虽然年过完了但还是很冷的旗号，给他裹上了自己老妈生怕自己冷到而塞了一柜子的大衣中的一件。
他不想看见那些糟心的非主流装扮。
开学报到的时候他跟秦瀚吃完他妈煮的热粥，甫一打开门一阵风刮过头顶，他猛地打了个哆嗦，急匆匆地窜进了自己房间。
拿了两个毛线帽出门。
一个丢在了秦瀚怀里，一个赶紧给自己带上：“冷死了冷死了。”
秦瀚摸了摸自己脑袋，把帽子套上了，瞥他一眼：“哪有那么冷。”
高易诚幽幽一叹：“你们年轻人身体好，我不能比。”
秦瀚白了他一眼。
两个人进教室进教室，阿南早早到了，站在位置上喊他：“大诚！！新年好啊！今年拿多少红包了，今天开完会我们去飞翔大战一场啊，你肯定打不过我了。”然后像是发现了一起进门的秦瀚，“卧槽，怎么这么巧，你们帽子同一款呢这？情侣款？”他嘿嘿贱笑。
秦瀚没搭腔，侧了身朝后面自己的座位走去了。
高易诚抱着两本书慢腾腾地走到自己座位上，一个寒假的功夫，座位上积了一层灰薄薄的灰，他问阿南：“有没纸啊，我擦擦桌子。”
阿南说：“杨柳有。”
高易诚看他那副贱样，站起身对隔着两个组围着聊八怪的一群女孩子说：“杨柳啊，你有没有纸巾啊？”
杨柳从人群里探了个头，一个冬天过的，好像大家都胖了一卷，杨柳的脸红嘟嘟的，哦了一声回道：“有啊有啊，等等。”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往高易诚这边抛来，高易诚抬手接到，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巾的清香充斥鼻尖。
他随意地擦了擦凳子和桌子，又给还没来教室的同桌李涛擦了擦桌椅。
刚准备把纸给抛回杨柳那里，就看见一圈小姑娘家家地往自己这边来，笑嘻嘻地围着自己的桌位，杨柳接过了自己的纸，惊叹：“我今天来学校看到公告栏上贴着的红榜欸，你太厉害了吧，数学分数好高啊，我有不懂的可以问你么！”
周围几个小姑娘娇娇笑着，纷纷附和着：“对呀对呀，大诚我们可以问你吧。”
高易诚说：“当然没问题了。”
等跟几个小姑娘聊了两句，阿南呵呵地凑过来：“哎呀，大诚，人家也有不懂的可以问你么？”
高易诚说：“你滚，我不认识你。”
阿南嘤嘤嘤地回自己座位假哭去了。
李涛是在小春姐前几分钟到教室的，整个人肿了一圈，也不知道这个春节是怎么过了。
他一边落座一编哎哎叫着：“我刚刚从小春身旁过，卧槽你们知道我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今天下午要开家长会啊。”
“完了，人生无望了。”说完他摊靠在自己的桌椅上，一脸绝望。
阿南卧槽卧槽卧槽了好几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小春姐就穿着长筒皮靴跨进了教室。
“同学们新年好啊，又长了一岁啊，这个春节过的怎么样啊。”开开心心地跟你套近乎，“但是现在开学了，要收收心了，学生还是以学业为主的，上个学期没有努力的同学，这个学期重新开始努力还是来得及的。”严严肃肃地叫你刻苦努力。
“下个星期的这个时候学校开始开学考试，大家现在就要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来。”宣布一件噩耗，同学们一阵呻吟。
“今天下午叫家长来参加家长会，知道吗？”再宣布一个噩耗，同学呻吟声加大。
然后小春姐笑笑拍了拍手：“好，今天大扫除把教室卫生弄干净就可以回家了，不准偷懒知道吗！”
几人分成几组，拖地的拖地，擦玻璃的擦玻璃、擦桌子的擦桌子。
阿南踩在桌子上擦玻璃窗的时候拍了拍高易诚：“快快，你去帮杨柳擦玻璃，你阿南爸爸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高易诚给他拧干毛巾递上去，瞥了擦着另一处玻璃的杨柳一眼，她整个人都站在了窗户框上，伸手努力试图擦拭玻璃的外面。
高易诚还没来得及表态，就看到解了外套的秦瀚凑了过去，两人说了几句话，杨柳就从桌子上下来了，秦瀚爬了上去。
阿南说：“秦瀚怎么这么会来事呢，你看看你看看你。”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高易诚收回目光，低头笑了笑，伸手搓了把桶里的另一块毛巾，递给阿南：“快点擦，冻死了，想回家烤火。”
阿南说：“好好，我今天去你家吃饭好不好，想死阿姨的红烧肉了。”
高易诚疑惑：“不用回家去叫你大姑参加家长会？”
阿南嚎了一声：“啊！忘记了，可以不参加么！”
高易诚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等教室收拾好了，小春姐喊了声解散，班上同学欢呼着离开了教室。
高易诚在教室门口等着秦瀚一起回家，杨柳噌噌跑两步跑到秦瀚面前：“谢谢你啊秦瀚。”
秦瀚拉上大衣，从抽屉里拿出毛线帽套在了头上，他笑眯眯地调笑着：“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杨柳说：“我请你去吃门口的炒年糕好不好？”
秦瀚的视线便透过杨柳的头顶看向站在门口的高易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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