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通了气。救人，没别的说的，胖子看我在也不敢抽烟，我俩站在一家发廊门口有点冒傻气。胖子看了看苏万，问他怎么在？我让他别想没用的，我师弟就是来旅游。
“胖爷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胖子看我一眼，向发廊里喊了一声，老板娘拿着纸抽出来，递给我。
“这么说吧，手头能动用的就五万块钱。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缺钱。你二叔下了死命令，不会有人跟你，我们只能找看钱不要命的。”
我捂住自己的鼻子，舌尖尝到一点腥甜。苏万在我身后说他有钱。我问他多少？他说一万多点。
“我给王盟打了电话，八分利。”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王盟那边希望不大，但还是要试试。胖爷，救人你有什么人选吗？”
“你听过有一个叫红顶水仙的么？”
我听着这名觉得像某种鹅的名字。我摇头，胖子掰过我的肩膀，说你弄钱来，这人好使，胖爷觉得他行。
我回家筹钱，但其实手上能动用的也就二三十万。前几年折腾没留下什么资产，现在想想才觉出**。苏万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我给小花打了个电话，想起王盟告诉我他带一百多人早就动身，后知后觉周围的人总是在默默替我打算。他最好别出什么事，我想。救两个已经很费力了，要是一百多号，他们其中有人放屁都是化学武器。
我给电话本上所有的号码拨了个遍，直到最后一个也拒绝我的时候，我才拿起根烟。苏万连忙按住我，说师兄，你冷静。我看着他惊慌的脸，把烟放下。
“这些人怎么这样。”苏万替我打抱不平，但也没什么底气。
“不然，我去问问黎簇？”苏万很犹豫的样子。“他这两年也挣了些钱，你去说他不会不给……”
“我不会求他。”我突然道。苏万愣了，看我喝了口茶。
“苏万，听着，这世界上有些东西不能欠。黎簇这笔账，我永远还不清。”
说罢我翻开手机。其实闷油瓶出事除了我还有人也应该知道。我电话拨了过去，那边响了很久。我伸出手摸摸苏万脑袋，让他煮点吃的。苏万乖乖去了厨房，我听到电话接起。
“你们族长出了事。”我等不到寒暄，只好直接通知。
“我这边缺钱救人。你要是还想把他接回香港，就借我点。”
张海客那边没有动静。我一直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些微妙，无论是在我以为他们是情敌，还是他们联手坑我的时候。我此时真怕张海客告诉我张起灵死了才好，他要取而代之帮张家完成复兴。过了好久，那边才出声问我：
“你拿什么还？”张海客顿了顿。
“吴邪，救他是我份内之事，不需要你开口，但你现在来求我，我完全可以把这份责任推掉，让你欠我人情。”
我感到莫名其妙。张海客看来是知道了这边的事，准备救人，偏生我打了电话要他知道有利可图。我呵呵两声，说你就当这电话没打过去。张海客就笑。
“吴邪，我想见见你。”
我内心纠结了一下。张海客其人非常奇怪。他永远在阴谋当中，顶着一张别人的脸，做什么的目的都非常耐人寻味。我本来没对他抱太大希望，以为闷油瓶去之前应该是给他留了遗言，但如今看来，这真的是我最可能借到钱的路子。
“好，什么时候？”
“今晚，你搭最早的航班过来。”
我皱了皱眉。
“我不能走。”我想了个借口。“这边胖子还在帮我找路子，我不可能离开。”
张海客那边响起了一些吱嘎的声音。我知道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心中暗骂闷油瓶没有家长威严。平时一个个都追着他要他回去配种，到了真格的时候还要我替他到处求人。张海客说吴邪，你最好过来，我是你最后的机会。我特别讨厌被人威胁，冷笑一声，说不过去能怎样？
“族长那里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吴邪，你还是没有看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完我一愣。他好像对这边的局势有不同的理解。闷油瓶和黑瞎子的死让我头脑发热，我不能冷静地去思考一切，他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说不定真的比我看得更远。
“好，你订机票，我晚上到。”我决定赴这场鸿门宴。我撂了电话，看着苏万煮了一碗面条。胖子的信息刚刚发到我手机上，我看了看，招呼苏万过来。
“吃完你先去处理学校的事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兄，你不会要撵我走吧？”苏万楚楚可怜。我拍他一巴掌，叫他别摆这种表情。我摸了摸下巴，把最近的事想了想。
“下午我要和胖子去求人，你不用去。你的事处理完如果还有时间就去十一仓等我，没有时间就直接回学校。”
苏万连忙抢白说有时间有时间。我点头说好，随意扒拉了几口面条。张海客已经把航班号发了过来，我想了想应该足够，于是约了胖子，去见他说的红顶水仙。
这位高人在麻将馆里接见我们。我之前还想这位高人什么样子，结果才切了几句就发现这位还是个搞副业的。我内心十分膈应，面对他的时候总有些不信任。但胖子十分认定，我也只好拿了钱，先付了定金。
“太扯了，五十万一个月，要说是你我都信，他估计得倒搭钱。”
回来的路上我有些愤怒得出离。胖子要我消气，说这个时候不是纠结钱的时候。他一个顶十个潜水员，就是一百五十万我们也得给。我实在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和胖子说了今天要去见张海客的事。
“你丫别去。”胖子在副驾上撇过脸，满口的不信任。
“那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咱有的是生钱道，没必要求他。”
我把车停在十一仓，看白昊天和苏万在屋里对着手机叽叽喳
喳的，要胖子下车。
“我知道。”我看了眼还在盯着我的胖子，叹了口气。胖子表情冷了下来，他说天真，你别干傻事。
“就你这小身板，一个月可挣不了五十万。”胖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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