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心说你生日十月份呢，现在预支什么礼物。解雨臣一路上再没说话，靠在窗上假寐。吴邪停在一处平日常去的饭店门口，拍拍他，发现人真的睡着了。
“吃点东西，一会儿我送你。”
解雨臣刚醒的时候神色还有一丝迷蒙，平常都是他看顾吴邪，这回不知怎么在人身边就安了心。吴邪看得出这几日他有些累，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老板娘拿出菜牌，吴邪让解雨臣点。
“不爱吃甜。”解雨臣想起这几日跟人吃的杭帮菜，真和北京的重口不一样，吃着其实没什么滋味。吴邪点了几样，要老板娘快上，这位朋友还要赶飞机。
“二叔他们这两天都没消息。”
我给小花倒了茶。他看我一眼，摇摇头。
“我这你是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了。”他吹了吹。
“我俩现在穿一条裤子，二叔有消息也不会透给我。”
我心说那可不一定，你在二叔眼里你可比我出息。小花望着我出神，茶杯推过来，笑起来的时候看样子心情不错。
“茶不醉人。”他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左右划了一把。
“人自醉。”
他向来爱这样调戏我，在我们还没确认关系之前，我以为这是他唱戏唱多了到我这来过书生的瘾，后来发现这小子单纯就是风流。我不敢抬头，推了茶杯叫他喝茶喝茶。解雨臣可能是看我脸红得没边，歪着头笑我。
“你真好玩。”他评价道。“吴邪，我下半辈子有你陪着，肯定不会无聊了。”
“那不一定。”我想起白昊天，最近和我待着已经无聊到要靠玩手机游戏打发时间了。
“我劝你还是多存点动画片比较靠谱。”
说着话菜上来了。我平常吃的清淡，自己人吃饭少有带着来下馆子也是这个原因。小花看起来还挺满意，看来这几天的杭帮菜还是给他饿了个够呛。我一直给他夹菜，看他吃得挺开心的，心说这篇就过去了。
“到了给我发微信。”我告诉他。“二叔那边有什么消息你也别瞒着我。”
小花吃饱了正在看手机，听我这样说抬眼撩我。我招手结账，老板娘问吃得还满意么？我点头和她寒暄，小花就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用脚尖踩我。
“你顾好自己。”他看老板娘走了和我说话。
“那两个人去的地方凶险，我这两天心里也不是很稳当。二叔临走前要我看好你，我答应他了。”
我心说你说话就说话踩我干什么？小花见我不懂，拉着我往外走。
“他们去的地方很糟么？”我想了想这两天查到的，大概知道是什么地方，但不知道他们要走哪路。二叔故意要瞒着我，但他带了白蛇去我猜还是要走水路。本来我就不放心，小花这样一说我更发愁。
“欸？这要去哪？”我闷头想事情，不自觉就上了副驾。小花开车，左右拐了几下就到了个小区，乌漆麻黑的。我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他拉我到隐蔽的地方，难道是后边有人跟着？
“我想试试。”小花拉上手刹，熄了火解下安全带。我心说什么试试？结果他就吻过来。
“车震。”他不要脸地讲出来。我呜呜地发不出声音。他手往我车座上一掰，座椅立即放平。
“北京有解家，我离不开，但放你在这天天胡思乱想他们俩，我有点吃醋。”小花拍拍我的脸。我说我不想他俩，我老老实实看仓库还不行？解雨臣开始解我皮带。
“白家那姑娘，好么？”他问我。我心说我早被你们掰弯了，她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小花不依不饶，手已经碰到地方，虚虚搭着也不动作。
“她那眼神……不对。”小花垂眸，车窗外的灯光漏进来，我看到他很发愁的样子。
“前几年觊觎你的时候，你就住在我那眼神里。”
他对我呵着气，羞答答小姑娘似的，诉说着闺怨的情思。我其实很受用这个，如果不是和他们几个胡搞，我可能会爱上一个内向腼腆的姑娘。但这话是解雨臣说出来的——他要搞我之前都会说几句情话，哄的我晕晕乎乎的，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没见他腼腆害羞。我想我的表情肯定还是动摇了，小花趁热打铁，扑在我下巴尖上拱我心口。
“可你看都不看我。人家跟你回忆童年，你只记得有人要嫁给你。”
他点我的胸口，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极为可怜地扫了我一眼。
“可那是秀秀。”
我记忆模糊，他这么一说，我真有点含糊了。小花语调极为婉转，画眉鸟似的好听，如果不是他裤裆里那东西正***着我，我真以为小花妹妹长大了要来怪我负心。
“我对你的喜欢都藏在这。”他握着我的手放在胸口，又拉到嘴边亲我一口。
“才不会像那丫头似的随随便便说出来。”
他的确是藏了太久了，久到他也以为吴邪只是他童年的一个梦。解家的刀光剑影里，红二爷的葬礼上，解雨臣都没见过那个小哥哥，于是他以为吴邪是他的一个幻觉，是他编造出这样一个让他向往的人儿，即使吴家二爷说过有这么个侄子，解雨臣也不肯相信他有那么好。
可他错了，大错特错，吴邪存在，真的在，比他想得好一万倍。解家人脑子都好使，不会记错人，所以所有关于吴家小哥哥的幻梦都变得生动鲜活起来。长大重逢的第一面吴邪就让他吃惊，那天他眼看着人跟道上大神哑巴张跑了，解雨臣拍了拍领口的灰，低下头笑了好一阵。
“那笔账挂起来。”
那次四姑娘山回来之后他先联系了新月饭店的主人，推出去自己的名片。
“我替他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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