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补救？”
解雨臣已经略过纠结吴邪为他们付出什么的过程，直奔主题而去。张起灵看了吴邪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
“青铜门十年开启一次，除了那段时间我们能干预的太少。”
他走过去，将发丘指放进吴邪的掌心，希望吴邪用这种方式认出他来，然而吴邪只是躲避，怕得像某种小动物，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意识还不清楚。”张起灵长叹了一口气。
“我要去趟长白山。”
解雨臣当天就给他准备好了登山的装备，小张哥因为某种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原因也跟着同行。千军万马其实十分不想跟去。他听说过那种地方，感觉是地狱开口一样，而他之前修道还有些迷信，觉得这种东西还是少接触为好，但之前张起灵曾扮作他，在那之前不知道和人说了什么，以至于这次他也决定跟去。解雨臣没有送他们，听黎簇说几人已经走了只点点头。他下午又听那些医生开了会，觉得现在的情况大概是不能由现代医学解决了，于是更觉得头疼。
黎簇这几日老实。他其实在北京有一定的圈子，解雨臣也带过他一阵，之后他自己跟了小沧浪鬼混，现在人一凉他混水摸鱼倒是狠赚了一笔。小沧浪据说是被关进去了，因为之前几个在逃的罪名狠狠判了几年，短期内不会找他们麻烦。黎簇现在经手了铺子颇有些样子，解雨臣看他，就仿佛看到吴邪在他身上花费的心血。
“他未必愿意参与到这个圈子。”
吴邪当年回来的时候与解雨臣彻夜长谈，谈到黎簇的归置，吴邪反倒不太愿意带他入圈。
“他做不到苏万那样，能将这一切撇清去老老实实做个正常人，但是他的起点太高了，圈子里的人必然允许他犯错。你要是有空帮我打击打击他，别让他太自我感觉良好。”
解雨臣就嘲笑吴邪操不完的心，现在看来倒也不是全无效果。黎簇刚处理完盘口的事，现在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手上提着早餐。
“吃点吗解当家？”
他比起前几天已经冷静许多。黎簇在吴邪住院的这些日子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圈子里大神的差距，也意识到吴邪当年为什么对自己不温不火。他不甘心，但少年人多少有些冲劲，愈挫愈勇的心气能让他在这行里站稳脚跟。解雨臣走过去，拆开包装发现黎簇带了三份。
“还有谁？”解雨臣咬了口包子问道。
黎簇目光落在吴邪脸上，十分茫然的样子——他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解雨臣一愣，随即笑了。
“你喜欢他？”
解雨臣喜欢戳破人的心思，看黎簇困窘的样子。黎簇愣了一愣，出乎意料的，他对着解雨臣认真点头。
“我知道我还配不上，跟你们比起来我差远了，但是……”
他突然无端笑起来，端起碗喝了一口粥。
“别嫌我说话难听。你们几个陪他这么久还没把他搞定，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攻略他。”
解雨臣笑他傻孩子。他们这帮人哪个不是想用套路得人心？结果呢？他想起吴邪被黑瞎子伤的那一遭，再有张起灵的告别……他们都太愚蠢了，在这份感情里吴邪从来不是退缩的那个，不敢上前的是他们。这么多人相中他一个，怎么也该是个狗血团宠的剧情，怎么就让吴邪伤成这样？想起这个他就觉得发愁。吴邪怕是醒了也不会相信他们的话了，自己好像给人骗回家去还真是个问题。他们两人吃饱了饭，看着还有一份。黎簇小心翼翼凑过去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看见人蜷缩得更紧了，最终也只好放弃。
“苏万已经选科了。”黎簇道。“他去学了眼科，想跟最好的老师，这几天正忙着。”
他转身回头，颇无奈地看了解雨臣一眼。
“朋友妻不可欺，这点他该明白吧？我总觉得他喜欢的不是那瞎子。”
张海客摆弄着手里的药，看着解雨臣从医院走出来。他不怎么靠近病房，近乡情怯，他还是有些不敢看吴邪现在的样子。解雨臣跟他上了车，张海客递上药，又给他看了手上的药理报告。
“我给他喂过这个。”他道。
“上面下面都喂过。其实大部分功能只是**，但里面有一些成分是张家没有详细说的，报告也只能分析出是一种激素，但是不属于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
他想起自己一直以来为止奋斗的家族，此时却只能通过一张药方来寻得当年它神乎其神的魅力。解雨臣举着报告问他想要干什么？张海客就笑。
“我告诉他能生孩子，他那么傻，多半是信的。黑瞎子肯定从吴邪那听过了，但这样也不能让他在这趟里好过些。”
张海客不明白，黑瞎子如何能对吴邪这么狠心。他那么老实的人肯把这种事跟黑瞎子讲，肯定是主动献身的准备都做好了。张海客恨得牙根痒痒。他多么不想吴邪这么低贱自己。他那么好，连上床这种事都可以纵容，黑瞎子居然不去疼爱他把人全须全尾地带回来。张海客从没想过自己算盘会打错，换作是他肯定什么都不管了唯命是从。张海客捏了捏手里的药丸，看了解雨臣一眼。
“我要是说这种药能救他的命，你肯让我近身吗？”
“什么意思？”解雨臣戒备起来。
“这种药的确是有记载可以让男人怀孕，但多半是谬论。除此之外，它特殊便特殊在这药里的一样东西是从门里带出来的。”
解雨臣现在对门之类的词都有些过敏。他不知道为什么这药是从门里带出来的就要喂给吴邪，只是突然理清一件事。
“你早就知道吴邪会和终极相互影响了是不是？”
“是，你们没有看见过被终极反噬的人是什么样子，我见过。他替族长顶这个雷的症状很早以前就开始出现了。”张海客颇有深意地看他一眼。
“你们难道不觉得吴邪太迟钝了吗？我们这样示爱他都没反应，他的感觉早就被夺走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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