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黑夜中的海水波动着，发出像是凄厉的声响，蕴藏着大自然的力量，一下一下地拍动着海岸线，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
星星也没有，风也没有，小孩的吵闹声也没有，李悦陈的白袜子湿了，其实她的全身都湿了，但是她却更担心自己的鞋子，她轻轻动了动脚，水滴落在了车上，让李悦陈更加的坐立不安。
她转过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许小姐，她的头发滴着水，被海水打乱，金黄的发丝懒散的落在肩膀，白色的女式衬衫被浸透，贴身晰出纤细的腰身，黑色的胸罩明显晕出痕迹，脖颈上淌着几滴水珠，正在慢慢地滑落。
车座边上是许小姐的高跟鞋，鞋底沾有黄色的沙粒，混合着海水粘附在几张纸上，上面的字迹慢慢地晕开，像一小朵一小朵正在绽放的雏菊。
自海水里拉出李悦陈之后，许薇除了给她一巴掌之外，更是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她拖进了车里。李悦陈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车子已经在空旷的公路上行使了好长一段很长的路程。
许薇将李悦陈带到了自己的家里，将人直接往浴室一塞，指着浴缸，“给我把身体洗干净，别再想着自杀，不然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说完，许薇就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卧室，砰的关上门。
热水开始蔓延在李悦陈的四周，黄色的沙子在水里浮浮沉沉，最终沉淀在了洁白的缸底。
李悦陈屏住呼吸将自己的头浸泡在水里。
虽然一直说着要死掉，也践行着所谓的自杀，但是每次都不了了之。其实自己是不想死的吧，不然这么多次之后，她还活着好好的，连生病都没有，病毒害怕她，离她远远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把她的头从水里用力的捞了起来，四周都是流水哗啦啦的声音，温水从全湿的发梢滑落，打在李悦陈的睫毛上，让她几乎睁不开眼。
“这么想不开？”许薇说。
李悦陈被突如其来的许薇吓到，水从鼻子里涌入，呛着她直咳嗽。
“又想死？”
“不是的，我刚刚只是……”说着，李悦陈低下了头，“对不起。”
许薇语塞，“你就一直这么泡着？”
李悦陈擦了擦掉进水珠的眼睛。
于是，许薇有些粗鲁的将洗发液倒在李悦陈的长发上，故意用力将一头黑色的长发搅弄着凌乱不堪。清水冲着李悦陈的头皮，李悦陈低声地啊了一声。
“对不起……”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对不起。”
“我真服了你。”
李悦陈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吹过水纹，白色的泡沫被吹开，露出了李悦陈瘦弱的身体。
许薇捏着李悦陈的肩膀，“你平常不吃饭的么？”
等被迫脱掉衬衣之后，李悦陈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脸颊带上了红晕。
许薇把沐浴露直接倒在李悦陈的身上，李悦陈还来不及讶异，她抬起眼，透过湿漉漉的空气愣愣地望着许薇，一时反应不过来。
许薇捏着李悦陈的下巴转向一边，“好好洗澡。”
陌生的感觉唤起了李悦陈的羞赧，她不自在地往后移动，后背贴上微凉的瓷砖。她不知道说什么，拒绝的话被忘记，只是低着头默然不语。
似乎连反抗也忘记，在学校里经历的欺负事情让她的敏感神经变得麻木，刚开始的反抗一点用也没有，所有人在你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辩解的心情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不安，更多的是生理上的不适应。李悦陈的手软软地搭上许薇的手腕，脸上带着一丝迷茫和困惑。
她看起来像失去动作的木偶，没有声音，没有躲避，就那么安静地坐着。
许薇有些奇怪这个女孩的反应，她似乎在害羞，却又不像普通女孩害羞时的表现。
“你……”
她表现地太平静，要不是许薇感受到手下的轻微颤抖，还以为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她不知道许小姐要做什么，愈发的迷茫与无助。
许薇在想李悦陈什么时候会反抗，只是当她的手继续往下时，李悦陈除了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连制止的声音也没有。
只是柔顺的，迷茫的，颤抖着呆在水里，像被巫女施了定身咒。
许薇想到之前在沙滩上发生的事情。
少女的脸上带着惊慌，却又一副顺从的模样，秀长的黑发垂落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起起伏伏，在这下面是一副柔弱的女性身体，青春，瘦弱，发育不全，一种矛盾感觉爬上许薇的心头，让里面一根心弦微微一动。
突然间，许薇觉得自己挺变态的，好好地却把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孩全身摸了一遍，如果自己不是女的，这种行为完全就是……
“你都不会反抗的吗？”许薇收回手，一点也没有为自己方才的行为而不好意思，反而不可思议地问李悦陈。
李悦陈双手环保着自己，蜷缩着脚坐在浴缸里一言不发。
许薇叹气，拿起花洒冲掉李悦陈头上的泡沫。
一时两人无语。
在许薇走出浴室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许小姐……”
许薇不需要转身，墙壁上镜子里出现李悦陈，显然对方也看着她，不过很快就别过脸，似乎说接下来的话多么的害羞。
虽然还是这样，没有结果，任何事情也没有得到解决，但是，还是会松一口气，她还是没有那么勇敢。认清楚这个事实之后，李悦陈并想象中的沮丧。
“今天，谢谢你。”
许薇侧过脸，从镜子里看着那个奇怪的女孩，不禁有点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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