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还有些礼节,而后便是省亲。
君子卿来自于姑苏,美丽的江南之地。
姑苏世家有两大家族,一为当世裴家,另一便是前朝权贵君家。
裴家显赫,但君家却很是低调,直到这帝女大婚,君家才被人关注。这不说不知,一说众人俱是一惊。
君家前朝时带带出丞相,始终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世家。直到瑞国兵临城下,君家家主率军守城十三日,城破后自刎于城墙之上。此后君家被抄,女子充奴,男子被流放弃市者数以千计,君家一空,唯独余下几个孩子和此后荒凉的君家后山。
君家后山地处低洼,自江河引水,以井字型环绕君家后山,宛若护城河。
帝女大婚后帝女必然伴夫省亲,临位姑苏,因此的姑苏城池内外早已张灯结彩。
东临燕很少出京城,所以这一次省亲,对她而言也是一次不错的出游。
她想看雨,结果入城那天真的下了雨。
那细雨蒙蒙,如轻雾,似薄烟。
东临燕在君家老宅的大堂前见礼。君家人不多,但比起其他世家来却是显得有些奇怪。
君家大哥君子初的妻子是个哑女,那哑女林氏生得倒是明眸皓齿,是个美人胚子;君家二哥君子和和妻子都生得貌美,两人一举一动间如胶似漆,眉目传情,是极恩爱的模样;君家三哥君子玦不良于行,没有家世。在世家中,鲜少有弟弟比哥哥早娶妻的。
东临燕小心地不露出异样的神色,真挚而不失礼地同众人见面。君子卿在君家却依然是平时那般冷淡的神色,似乎见到许久不见的亲人也没有过多的欣喜,也好似全然没有发觉她隐匿的惊讶和好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在君家大宅里,君子卿待她比之平日还要冷淡。
她与君子玦见礼时,那人却忽而开口:“启之生性倔强,不善言辞,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东临燕与其他人见礼时都是客套话,听他这般开口一愣,继而连忙道:“言重了,启之待孤很好,未曾有冒犯。”她不知君子玦何来此言,便是有冒犯,他们好歹是夫妻,怎么听君子玦这话像是极其担心君子卿似的。
其他的君家兄弟听她这话,心里暗暗地放下心来。他们虽不说,但其实都很是担心君子卿。君家处境尴尬,但偏偏和这唯一的帝女殿下成了亲家,其中的秘密不知多少,但君子卿也不和家里说。家里人知道他的性子,唯恐他是在京城有苦说不出,如今看帝女如此温和有礼,与人为善,众人都很是喜悦。
君子卿闻言神色不变,好似没听到这句似的。
省亲时长有一个月,东临燕难得有这机会放松,自然希望好好玩玩。刚好君家老宅极大,几位兄弟分开住,和分家也没什么区别,若非走远路,不然很是难见到,因此见礼后君子卿也不必和自家兄弟天天叙旧。她不习惯说出想要玩乐的事情,但君子卿心里还是知道,所以依然带她出去游玩。
东临燕渐渐也有些熟悉君子卿的性格了。
君子卿本性淡漠,但从不亏待东临燕,而且心细谨慎,不论去哪他似乎都对那地方了如指掌,她暗中喜好的东西便是不说出口也能被知道。
她有时想起君子玦那句话,却感到那话里有更深层的情感。
东临燕难得有游玩的机会,又有君子卿照顾,也没有那般拘谨,没有着玄色的帝女正装,偶尔还乐得疯疯傻傻般走在细雨里,这时的君子卿也不会拦她。
他是守了她六年的人,自然知道她为了成为合格的帝女付出的东西,偶尔也会因此触动。
就像不久前,她一步一步踏上九九云阶台。
他从前是她的帝师,如今是她的夫君,却仍然弄不明白应该用何种情绪来面对眼前的少女。
东临燕偶尔淋了雨会扯扯他的袖子,小声让他不要告诉自家母皇。少女着白色的纱衣,羞愧似的红了脸,眼神干净清澈得如一汪湖水,让他生出如此也好的想法。
但她是帝女,如今岁月静好,此后百般算计,刀光剑影,必然再不复如今。
东临燕再次见到君家兄弟已经是将要回程的时候。
君子玦让人来找君子卿,说是有事相商。君子卿走后东临燕便在院子里等,却等来了君子初。
“殿下可相信大哥?”君子初笑了笑,“我想带殿下去一个地方。”
“大哥为什么要调开启之。”东临燕心中有些警惕,但她仍然也是笑着问话的。
君子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启之……他不愿意。”他微微低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半晌后才道:“这样告诉殿下,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启之天性倔强,他无法释怀许多的爱恨情仇,但又偏生聪慧过人,这样让我们兄弟很是担心。启之执着于过去的君家,他见过君家的辉煌,也见过君家的落魄,以他的记忆,那些东西永久地留在他心里。所以,他不愿意殿下踏入君家后山。”
东临燕知道祖辈的历史,如此想来,君家人怎么会接受皇室的人。她沉默了一会,微微低下头,“既然启之不愿意,那便不必勉强。大哥有此心,孤很是感激。”
她不想君子卿生气。
君子初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他淡淡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话:“不去那里,你就不被君家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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