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白了白脸，解释道：“我一天那么忙，哪儿顾得上所有的事儿。没给你买你不知道说吗？”
祝十八这下不搭话了，提着行李箱看着自己的鞋头，上面沾了雪，化了留下一些肮脏的污渍。
刚开始就闹了不愉快，除了秦婷婷，另外三人心里都有了小疙瘩。快到正午了，秦力决定搭了一辆三轮车去，正是除夕前，涨了不少价，许云给钱还有些心疼，但好歹在中午前到了许家。
许家可比他们家热闹多了，家里叔叔伯伯都聚集到一块儿吃年夜饭。好些在县城干活儿的，穿着时髦的大衣回来，还有一位开着小轿车。
刚进门，许云就被那些叔叔伯伯围成了一圈，都说着嫁了个好的，秦力疼她也能干活儿，把家里操持得那么好。
场面话谁都会说，祝十八进了院子，却把行李箱拉到一旁，自己坐在边上。
许云家里还有几个表弟，都没读书了，有个染了黄毛，看上去嚣张跋扈，精神小伙儿这大冬天的还穿着单皮鞋，露着脚踝，外头皮肤都冻红了，却像是不冷一样，叼着烟跟自己的几个兄弟吹牛。
祝十八在这儿格格不入，却也不想多跟他们接触，自己独守一个角落，看着满屋子的热闹，心想这年过得，可真你妈没意思。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不冷啊，走走走，进屋。”许雷带着王子涵进来，没跟叔叔伯伯打招呼呢，就瞧见坐在一边的祝十八。
领着祝十八进了屋子，迎面就瞧见了许云他爸，许云不肯给祝十八引着见人，许雷可没那么多心思，瞧见自己爸爸笑得开心的模样，拍了拍祝十八的肩膀，说：“爸，祝戟来了，瞧他，长变样了吧。”
原本许云他爸没打算跟祝十八说话的，耐不过自己那小儿子是个热心肠，他抬眼扫了祝十八几眼，说：“哟，还真是变样了，越长越精神。”
祝十八勾着唇算是笑了下，低声喊了一句“外公”。
屋内暖和不少，许雷提着祝十八的行李箱回了屋子，拉着他坐到火盆前头。铝制的火盆里头放了不少的炭火，底下烧得通红，许雷安置好他就急急忙忙出去跟叔叔伯伯打招呼了，祝十八这身份高不高低不低怪尴尬的，他也不想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好在祝十八没有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心思，乖乖坐在火盆前头烤火。
许二叔家还没跟许云他爸分家的时候，赶集去县城的时候捡了个女孩儿，去警局问过也没人丢孩子，干脆拎回家自己养着了。今年刚十六岁，长得乖巧伶俐，以前一直放在家里养，这倒是第一年带回许家过年。
她和祝十八的地位都尴尬，自然而然地凑在了一块儿去。
祝十八正打着哈欠想自家的小仙儿是不是现在才起床呢，旁边就入座了一位妙龄女子。穿得并不好，但好歹干净，绑着高高的马尾辫，眉目清秀，模样好看。就是手上老茧多，皮肤也粗糙，看得出来是在家里能干活儿的。
“你......你叫祝戟？”
祝十八抬头看了她一眼，总觉着有些面熟。
女孩儿笑了下，说：“我叫许灵，跟你一个高中，比你小一级，之前读书月上早读的时候，见过你一次。”
祝十八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点点头说：“这样啊。”
许灵见他没有多说的意思，也就不开腔了，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烤火。
外头说话还是冻人，许云那几个表弟进了屋，那黄毛瞥见了许云就笑着凑到前头来，烟别在耳后，嗑着瓜子说：“你就是二叔家养的那小童养媳吧？”
许灵脸色一变，又勉强笑了下，说：“别乱说。”
跟着黄毛进来的男孩才十一二岁，听许灵的话就晃着脑袋冷笑着说：“怎么不是，妈说了，当初捡你回来就是当我媳妇儿的，不然白养你这么多年啊？”
许灵这下不说话了，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攥到一起，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色，但呼吸却急促着，似乎在忍耐些什么。
黄毛把瓜子壳丢到了火盆里，不一会儿烧起来的瓜子壳就冒出了白色的烟雾，呛人得厉害。他挽着男孩儿的肩膀，撺掇着说：“思源表弟，你看，你的童养媳不服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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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鹿鸣正式开窍 双向暗恋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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