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一切正如瑾瑜公主所料,这艘船成功靠岸。
笙语双手抱膝坐在船舱里的床上,静听着船夫们在外面欢腾,她坐了这麽久的船,也习惯这种气氛,每当大船靠岸时,船夫都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他们终於把一桩重大的工作给完成了。
毕竟,行船是极为辛苦的工作,船上的日子寂寞枯燥,而且没有新鲜的食物可吃,难得可以下船自然是特别高兴的。
「呵呵!下船了!」
「哇!」欢呼被一阵惨叫打断。
「你怎麽……哇!」
笙语正在怔然出神之际,冷不防那一阵阵欢呼声突然传来惊呼惨号,她吓了一跳,再仔细一听,只听见那股惨叫渐变微小,最後归於虚无。
船上呈现的,竟是一片死寂。
笙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耳边的都是船夫的欢呼,为何突然会变成惨叫,现在更是这般死寂?
是她在作梦吗?
再仔细去听,笙语发现不但是叫声没了,连呼吸--
也没了。
笙语连忙跳下床,她一打开房门,却发现整个走廊都是船夫。
但他们全都是倒卧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眼见着那十几个刚才还在精力充沛的船夫七窍流血的惨状,笙语只是感到一阵恶心冲到喉咙上,她冲回房间里对着窗户呕吐了一会儿,直至呕出来的皆是黄胆水之後,她方才掩着胸口站直身子。
笙语脸容煞白,全身只是感到毛骨悚然,她真的以为自己在作梦,但明显自己不是在作梦。
发生什麽事?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什麽事?
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跟瑾瑜公主有关……
对!瑾瑜公主!
笙语打开房门冲出去,只见一道道尸身横卧在走廊上,一双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在质问为什麽他们会惨死一样,但见他们的七窍皆在流血,此时鲜血尚未流乾,一滴滴从耳边落到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笙语吞了吞口水,勉力控制自己别再呕吐,这才小心翼翼地跨过一具具尸身往船头走去。
好不容早走出船头,刺眼的阳光映入眼帘,笙语一手挡着眼睛,缓步走至船头上,此时大船已经靠岸,船头前就是陆地。
可是这陆地却跟笙语想像中的很不一样。
笙语想像中的陆地跟兰都差不多,称不上是大城市但至少是小渔村--
可是眼前的却是荒芜一片的小岛,船头前是一大片白滩,白滩後则是重重森林,看起来渺无人烟,就像数百年没有人来过一样。
笙语脚步一软,几乎就要倒下来,她扶着船头的栏杆使自己站直,双唇却早已发白,她突地发现自己就像跌进另一个世界一样,要不然怎麽一醒来就像变天了?
眼神无意识地往四周探索,往日热闹的船头此刻倒卧着一具具尸身,全都是心有不甘地死去,笙语很肯定船上只有自己一个活人--
也许,还有瑾瑜公主。
瑾瑜公主在哪儿?
笙语不敢想像瑾瑜公主在这宗惨案到底担任什麽角色,她宁愿瑾瑜公主是受害者也不想她是策划者。
她探头往下细看,果然,瑾瑜公主正抱着一个包袱站立在船头上,她早就在抬头看着笙语,只待笙语的目光一对上自己的目光,唇角就展现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笙语只觉心寒。
她一定要问清楚。
这宗惨案,这个小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笙语不顾一切地从船头上跃下去,她的轻功本就不弱,这一跃也难不倒她,只见她轻巧地跃到白滩上,不待瑾瑜公主开口,就掏出腰际长鞭直指着她,目光冰冷若刃。
瑾瑜公主放下手中包袱,唇角笑意不变,但却跟平日那股散漫风流的笑意不同,此刻的笑意虽然还是绝美,但却使笙语感到自己身处於冰窖之中。
也许,这不过是因为心态的改变而已。
「告诉我,发生什麽事!」笙语叱喝道,她的语气从来没有这般严厉。
笙语心中在祈求瑾瑜公主会说整件事与她无关,她真的真的希望瑾瑜公主不会跟这宗惨案扯上关系。
可是心中早就知遁,瑾瑜公主的手底下有多狠辣,那甜蜜笑意下是杀人不染血的夺命利刃。
「他们,不能活着。」瑾瑜公主轻轻地道。
「说!为什麽要杀了他们!」笙语的手没有发抖,她已经准备动手。
再好的理由,也抵不过船上十多条人命。
笙语知道自己今天是免不了跟瑾瑜公主决一生死的。
她再是纵容,也不能纵容这般滥杀无辜的行为,三年前她已经纵容了两次,这次她不会再堕落!
瑾瑜公主似乎不太紧张,她的指尖碰在笙语的长鞭上,一阵内力从鞭身上传来,使长鞭突然重逾千斤,笙语勉力提着长鞭,可是瑾瑜公主的力愈来愈大,笙语唯有反手一扯,把长鞭扯回来。
「杀了我,妳永远不会知道答案的。」瑾瑜公主微笑着,她站在大船的阴影里,显得她像是刚从地狱上来的妖女,虽然她手中并无兵刃,但笙语彷佛可以看见她双手染满鲜血的模样。
她美得虚幻,个性却冷酷得可怕。
「今天妳不说,我不会放过妳的。」笙语面罩寒霜,这麽多条人命,她要瑾瑜公主血债血偿!
「为何这般着紧呢?这班人里面有妳的朋友吗?」瑾瑜公主慢悠悠地道,她愈是镇定,笙语就愈是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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