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惜攸是觉得延陵蔽月是愈来愈不同了,以前她总是早睡早起,精神抖擞地在回春堂里开诊,现在每天都是在打呵欠,精神萎靡不振,倒像是夜里做了什麽见不得光的勾当--
事实上延陵蔽月的确是每夜也偷偷溜出去,她以为宫惜攸不知道,怎知宫惜攸素来浅眠,延陵蔽月这些小动作怎麽逃得出她的眼光。
还记得第一次发现延陵蔽月偷溜的时候,宫惜攸刚巧睡不着,然後听见门边有些声息,她透过窗外微弱的月光去看,却看见延陵蔽月正披着大衣,一副穿戴整齐的模样准备出门。
果然,延陵蔽月把衣服穿好後就慑手慑脚地开门出去。
宫惜攸垂下眼帘,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性,为什麽延陵蔽月要这般偷偷摸摸地出去呢?莫非她勾搭上什麽坏人?
不可能的,延陵蔽月心思单纯,不可能跟那些歹人扯上关系的。
除了自己跟远行的聂氏夫妇外,延陵蔽月在兰都还有什麽熟人呢?
心里浮现起当日在街上跟延陵蔽月出双入对的倩影--
那个少女。
心中不禁一沉。
延陵蔽月当真是这般喜欢那少女,喜欢到要夜里偷偷出门跟她相会吗?
白天要在回春堂里开诊,唯有留待晚上才能与之幽会,说起来倒是浪漫□□。
但却把她宫惜攸也隐瞒住。
宫惜攸认为自己在意的原因是延陵蔽月在这事情上隐瞒她,不曾把她当作朋友。
无论如何,二人都可算是朋友,延陵蔽月为何不把这新交的朋友介绍给她呢?
看来延陵蔽月心里倒是不曾有她宫惜攸的存在,一直以来,是她想太多了。
宫惜攸转过身面向墙壁,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延陵蔽月真的是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再整天黏着自己了。
这本该是解脱,为何心里却总是有点沉重呢?
宫惜攸本想把这事视若无睹的,无奈延陵蔽月愈发态精神不振,而且十指都包上白布,显出她的十指都受伤了。
她不知道延陵蔽月为何会十指同时受伤,而她也没有去问。
宫惜攸从来都不是会主动发问的人,尤其是延陵蔽月先有事隐瞒着她。
看来这十指的伤痕应该是每夜溜出去所做的事离不开关系。
宫惜攸不懂为何连幽会竟会使十指受伤,她也不想懂。
她又感受到身後那两道视线,一如既往地置之罔闻,继续努力捣药。
宫惜攸早就知道延陵蔽月老爱盯着自己发呆,现在却是愈来愈少了,大约是因为延陵蔽月太累了,除了把脉外根本没有闲暇去管她宫惜攸了。
就算有闲暇,估计也去想那位少女吧。
自己什麽时候已经在延陵蔽月心里失去最重要的席位呢?
到底什麽时候那少女已经取而代之呢?
罢了,延陵蔽月毕竟长大了,自己无谓牵绊着她,况且自己跟她充其量也不过是朋友关系,谁跟谁的友情比较深,自己何苦斤斤计较呢?
「惜攸啊……」难得没有病人,延陵蔽月托着头拖长尾音唤道,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此时却是半张半闭的,倒像是已经快睡着了。
「什麽事?」宫惜攸没有回头,而是一如既往地淡淡问道。
「妳不开心吗?」延陵蔽月咬唇委屈地道,这些日子以来,宫惜攸对她不理不睬,就算自己主动逗她说话,她的回答比起自己写的药方更要简洁,害她也找不到任何话要说下去。
足足过了半个月,延陵蔽月方才发现宫惜攸跟平日很不一样。
宫惜攸心中叹了口气,她应该感谢延陵蔽月终於发现自己不妥吗?
这对於粗心的延陵蔽月而言,可算是大进步了。
「没有。」可是这又算不了是什麽大事,大约是自己在这里日子过得太无聊,开始在乎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延陵蔽月的朋友跟她有何关系呢?
自己当真是太有空了。
「可是惜攸看起来不开心啊。」声音一下子靠近,宫惜攸感受到後颈传来阵阵热气,看来是延陵蔽月靠在自己身後说话,连说话的热气也喷到自己颈上了。
有点不自然地稍微调整坐姿,使自己离延陵蔽月远一点儿,宫惜攸抬眸看着延陵蔽月,那双黑眼圈当真是大得连瞎子也看见。
心里也舍不得再对延陵蔽月这般冷淡了,宫惜攸轻叹一口气,放缓语气道:「我真的没事。」
延陵蔽月挤坐在宫惜攸身边,紧紧靠着她,轻轻地道:「惜攸……惜攸……」
「为什麽老是在叫我的名字?」宫惜攸瞧了延陵蔽月一眼,稍稍把距离拉远。
「我喜欢妳的名字,惜攸,珍惜攸关,不是很好吗?」延陵蔽月笑笑地道,笑意真挚单纯,使人不忍怀疑。
宫惜攸心中感到淡淡的温馨,但当想起同样的说话,延陵蔽月说不定已经跟那个陌生少女说过,心情不禁一下子高兴不起来,只是淡然道:「还好吧。」
「惜攸,这药草妳怎麽捣得这般糜烂,也不能拿来作药材了。」延陵蔽月探头一看药壶,这才发现有所不妥,平日宫惜攸的手势纯熟灵巧,不可能会弄成这样的。
宫惜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出神到这地步,连手中工作耽误了也不曾发现,当下轻轻地道:「不好意思。」
「没所谓啦,还是可以用的啊。」延陵蔽月娇憨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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