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蔽月一沾上枕头,眼睛就立即闭上,身子完全放松入梦,她连沐浴这些平日必做的事情也因为太累的缘故而省掉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午後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来,毫不留情地晒在延陵蔽月身上。
延陵蔽月伸了伸懒腰坐起来,眯着眼睛往窗外看--慢着慢着!
这不是午後的阳光,严格来说,这是夕阳的光芒!
延陵蔽月的脑袋飞快地转动着,她是在早晨时入睡的,那现在是日落西山的时份……
那她不是睡了一整天吗?
延陵蔽月的屁股就像着火似地跳起来,她最着急的不是因为自己睡得太多,而是因为她跟聂大夫说过要等宮惜攸回来,然後叫醒她吃饭,现在她睡到日落也没有人叫醒她,那惜攸现在到底在哪儿?她回来了没有?
想到这里,延陵蔽月就来不及去梳理自己,一披起外衣就往门外冲去,冷不防被门槛一绊,她一手抓着门边让自己站稳,这样一吓也使她的神智清醒了大半,那些睡虫也全被赶走了。
纵使肚子已经空虚得甚至感受到胃液在里面流动,但延陵蔽月还是用尽全力冲去回春堂的方向,一拨开後堂通往前堂的门帘,就看见宫惜攸正安然坐在一旁手执药杆捣药,回春堂里的恬静就这样被自己的突如其来给打扰了。
双手支着膝头,延陵蔽月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宫惜攸,肯定了她已经回来後,终於笑起来,但笑容尚未完全展开,她已经捱不住一日以来点米未进的折磨,双膝一屈就这样软倒在地上,双目也随之闭上。
聂大夫正在为病人把脉,他和宫惜攸都是一脸不解地望向延陵蔽月,完全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晕倒。
「怎麽病人会从後堂出来的?」病人第一句话就是问道。
聂大夫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当下弯下身来执起延陵蔽月的手为她把脉,他只需稍稍一探就知道这丫头是为了什麽缘故而晕倒。
「她整天没吃东西啊。」聂大夫微笑摇头,心里倒是不太紧张,也早就想通为何延陵蔽月会连食物都不吃就冲出来--还不是为了找宫惜攸吗?
不止病人摸不开头脑,连宫惜攸都是一脸不解--房里不是早就放了午餐给她吃吗?
延陵蔽月醒来的时候,聂氏夫妇都已经坐在床边。
看见延陵蔽月张大眼睛,聂夫人连忙上前道:「惜攸妳没事吗?」
「我……没事。」延陵蔽月抚摸着已经凹下的肚皮,呐呐地道:「只是很饿而已。」
她不用脑袋也知道自己想必是因为太饿而晕倒了。
不过说起来,为什麽宫惜攸会在回春堂的?
聂夫人一怔,她站起来道:「蔽月,我不是把饭菜放在桌上吗?妳怎麽没有拿来吃?」
延陵蔽月也呆住了,她的视线越过聂夫人往桌子望去,只是果然有几碟饭菜,上面都盖着一个罩子。
她再仔细想想,刚才自己冲出去的时候,桌上好像真的放着这几样东西,不过自己急着去找宫惜攸,所以反而完全没有留意四周的环境。
「但你们不是说会叫醒我跟惜攸吃饭吗?为什麽……惜攸回来了而你们没有叫醒我?」宫惜攸垂下羽睫道,样子看起来无比惹人怜爱,她也没有直接回答聂夫人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她都不懂该怎麽回答吧,难道说她是为了找宫惜攸所以连体力透支都管不着,硬是要先要去找她吗?
聂大夫笑道:「误会而已,宫姑娘在妳睡着不久後就回来了,不过我进来见妳睡得香甜,所以不想叫醒她,於是跟宫姑娘说要她先吃,然後把剩下的送进来给妳吃,我本来以为妳醒来後看见桌上的饭菜会吃掉,怎知妳竟然这般急着去找宫姑娘,直接把这些饭菜都看不见了。」
延陵蔽月脸上一红,这样说起来倒是自己莽撞冲动了,她向聂氏夫妇道:「对不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聂大夫摇摇手道:「小事而已,何足挂齿,不过我看蔽月妳是真的很喜欢宫姑娘呢。」
他明察秋毫,跟延陵蔽月相处数月已经大约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素来迷糊粗心,所以刚才看见她晕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因为心中猜到她想必是为了宫惜攸而不管一切冲出来的。
延陵蔽月靠在床上,听到聂大夫的问话後,她不禁放松身子,嘴角泛起一个出神的笑意,呆呆地点点头道:「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她突然转头向聂大夫道:「大夫,我想问惜攸在哪儿?」
「她正在回春堂里……」看见延陵蔽月又准备下床找宫惜攸,聂大夫连忙挡着她道:「妳已经饿晕了,还是先吃东西再找她吧。」
「那我可以找她一起吃晚饭吗?」延陵蔽月突然灿烂一笑道。
聂氏夫妇相视一眼,都是交换了一个无奈的苦笑,这延陵蔽月还真是少不得宫惜攸,什麽时候都惦记着她。
夜色凉如水,夏风吹走了一片片的灰云,整片夜空呈深深的暗蓝色,就像一片上等的染色丝绸。
宫惜攸坐在木阶上,身子半靠在木柱旁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无意识地摇着绢扇,静静地凝视着夜空。
如斯夏夜,还是在後院乘凉好,留在房内就像在火炉里般令人难以忍受,反而是外面这般凉快自在。
「惜攸!」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後不远处响起来,宫惜攸连头也没有回,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知道那个人的下一个动作定是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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