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愣了一下，好像是没想到他随口开了句玩笑，季望就生气了，他有点不太能理解季望生气的点，“我就开个玩笑。”
季望没理他。
温故有点儿累，觉得季望实在是太阴晴不定了，他叹了口气，没再自讨没趣。
得长点儿记性，不能总随便开玩笑了。
上菜的阿姨嗓门洪亮地叫了号，“十一十二，在哪呢！”
“这儿！”温故招了招手。
“小心别烫着了！”阿姨走近了嗓门也还是很大。
“好的。”
他俩刚才都忘了去盛饭，现在要吃了才发现没有饭，有点儿尴尬。
季望沉默着站起来盛饭去了。
温故想了一两秒，要是他坐在这里等，但是季望并没有给他盛饭，那只会更加尴尬，所以还是去吧。
他走到了季望后面，然后看见季望拿了两个碗。
季望回过头看他，把一个碗递给他。
“……谢谢。”
不尴不尬地开始吃饭，温故风卷残云，季望一半儿都没吃完就把筷子放下了。
温故又盛了一碗饭回来，发现季望吃完了。
“你别告诉我你不吃了？”
“嗯。”
“不爱吃？”
“……油太大了。”季望说了实话。
“那你不早说，别点这个了啊，再点个别的吧。”温故皱了皱眉。
“不用……”季望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太麻烦了，我饱了。”
“你吃猫食呢？少爷都比你吃得多。”温故夸张了一点。
“……真的。”
“鸡肉爱吃吗？”温故问他。
季望沉默抵抗。
“咖喱爱吃吗？”
季望皱眉。
“那就咖喱鸡肉饭了。”温故说完也不给他时间反驳，就一阵风一样地去点餐了。
因为考试，他们和别的年级午休时间不一样，现在高一高三才刚放学，人非常多，温故排队就排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估计做好还得等一会儿，人太多了。”
“你手机带了吗？”季望问。
“没带，怎么了？考试没地方放。”
“我把钱转你，你回家收。”
“那你可得多转点儿，我刚才排队被人踩了好几脚呢。”温故笑着说。
“嗯。”
温故看了看自己没吃完的黄焖鸡，“要不我陪你等一会儿吧。”
“不用，一会儿凉了。”
等季望的饭上来，温故已经把自己的和季望的都吃完了，只能看着季望吃。
“不用着急，中午挺长时间的，你回家吗？”
季望摇了摇头，“你不回家复习？”
温故笑了，“我是不用复习的学霸。”
温故今天第二次完整地看完了季望的吃饭过程，还觉得挺满足的，感觉就像看着少爷好好吃饭一样。
“现在去哪？”温故问。
“你要去哪？”
“不知道啊，你之前都去哪？”
“……小树林。”
“小树林？哪呢？我怎么不知道？”温故很有兴趣。
“宿舍楼后边。”
“那走吧，就那儿了。”
他俩刚走出店门，温故就用余光注意到了蒸汽朋克那几个人居然还在。
他在心里骂了一声，没忍住，直接转头冲他们喊了一句，“有事儿吗？”
蒸汽很明显地一脸不爽，他往前走了两步，但是季望还在，所以语气还算平静，“有能耐你离五哥远点儿，别上赶着巴结。”
温故乐了，没想到他能这么直接，他把胳膊搭在了季望肩膀上靠着，整个重心都放在了季望身上，“不好意思了，还真不能。”
他挂在季望身上，下巴垫在季望肩膀上，推着他往前走，在他耳边说，“五哥，他们是真有病吧，大中午的，在外边儿这么长时间，就为了堵我？我也没干什么吧。”
“嗯。”
温故笑了笑，“那你得负责保护我啊，他们明显怕你怕得不行。”
“嗯。”
温故推着他走进校门，能感觉到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看过来。
“松手。”季望说。
“不，”温故晃了晃脑袋，“这么走省劲儿。”
“不热？”
“不热啊，你肯定也不热，别想骗我，”温故抓了下他的手，“你手一直都是凉的。”
季望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
温故握着他的手又搓又捏，“你是不是体寒啊，我给你暖暖。”
“不用。”季望拒绝得很僵硬。
“哎呀用的。”
……
拉拉扯扯走了一路，到了小树林已经没几个人了，都是行色匆匆。
“我还真没来过，这儿还挺大的。”温故放开季望，四处看了看。
树林就在宿舍楼后面，说是树林有点儿夸张，因为树不多，也不算高，大部分是草，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小野花，中间有个小池塘，里面有不少鱼，居然还有只鸭子？
温故凑近了仔细看，真的是鸭子。
他回头对季望招了招手，“这儿居然有只小鸭子。”
季望往这边走了几步，“这是鸭子？”
“鸭子你没见过？”
季望点头，“见过。”
他又皱着眉盯着鸭子看了一会儿，特别认真地问，“为什么鸭子不是黄的？”
温故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季望，又看了看鸭子，张着嘴想说话，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就乐得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温故捂着肚子，已经笑得出不了声音了，他缓了好一会儿，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你太可爱了吧五哥，头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问我为什么鸭子不是黄的。”
温故仰着头对他笑，“谁说鸭子只能是黄的了？”
季望又盯着鸭子看，全身都是黑白的，看着很脏，除了嘴，就没有黄色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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