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有一次我在街上碰到了付纯,当时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应该是他妈妈吧,母子俩长得挺像的,他妈妈也很漂亮。
“你就会叫我给你擦屁股!”
他们在马路边争吵了几句,我被一堆路人挤在了最外边,隐隐约约听到付纯这么说。
“看什么看?”付纯冷冷地吼着,所有人散开了,我也悄无声息地闪到了一边,我一直知道他是个境遇不好的人,我害怕他会给我添什么幺蛾子。
但害怕归害怕,有些事情是我无法掌控的,和江浩然出去玩的时候,他对于付纯回来了这事只字不提,就好像他把跟这个人有关的所有细节都藏了起来,就像我们当初在英国认识的时候一样,好多事他不和我说,于是我也只能装作没事人一般,尽量表现出自己最美好的样子,这种感觉就像是应征一个职位,我明知道有其他人在和我竞争,可我不能有怨言。
因为感情本来就是自由的,江浩然随时能够反悔,假如他想吃回头草的话,那我一定不能成为他追逐感情的绊脚石……我这么警告着自己,可另一方面,我又异常的矛盾,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付纯才深深地伤害了他,他难道忘了吗?
“明天的篮球赛你来吗?”晚上,江浩然总是习惯在睡前和我发一会短信,说些有的没的,我一直觉得很甜蜜。
我问:“你还邀请别人吗?”
江浩然说:“我亲口邀请的就只有你。”
“去啊。”我说:“早就想看你被盖帽的样子了。”
“那估计难。”他说:“还以为你不敢来。”
我不懂,为什么他要拿这件事激我,好像他不知道他这么说是在激我,好像他不明白我是真的很介意付纯这个人的存在。
“你在说什么?”我问。
“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别憋着。”
“那我想想有什么事,想到再告诉你。”
“老婆,晚安。”
“晚安。”
我失眠得厉害,最后不得不偷偷到我妈房间的卫生间拿了片面膜敷在脸上,知道这面膜贵到离谱,效果也应该不会太差,我才勉勉强强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脸色果然难看,我想起那句话,输也要输得漂亮,不知道是否适用于情场,和情敌的竞争又不是“友谊第一”。
“又是三分!”
我和蔡鹏飞一块进了体育馆,一眼就看到江浩然高高跳起的身影,耳边被其他人的呼喊声占据,我也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就像个球迷似的大声叫好。
“好好好。”蔡鹏飞也叫,我瞪了他一眼,说:“一听就不诚心。”
“和你比起来那肯定没这么诚心。”他贼笑。
我们坐在看台边,蔡鹏飞递给我一瓶饮料,我一边看江浩然发挥一边嘬着吸管,忽然感觉到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对准我的后脑勺,我问蔡鹏飞:“付纯是不是在看我?”蔡鹏飞惊讶地说:“你后面也长眼睛啊!”我又默默地喝起了饮料,心里不像外表那么淡定,其实是一团乱麻。
比赛结束后我和付纯一左一右地跑向江浩然,好像生怕被对方抢了先,我不知道付纯怎么想,总之我对这样的自己失望不已,我妈从小就教育我,是你的你不需要争,不是你的你争了也没用,我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些。
“你没事吧?”我蹲下来问,扶着江浩然站了起来。
哪知他看着付纯说:“喂,你去哪儿!”
付纯被他叫住了,脸上闪现了一丝惊喜,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挪到江浩然的面前,就那么肉麻地看着江浩然。
我几乎快站不住了,身上滑过一阵阵的战栗,既冷又热,我也看着江浩然,眼神却不如付纯那么柔弱,而是异常的平淡。
“要不你们俩一起扶我去医务室吧。”江浩然边这么说边试探性地看了我一眼,我不说话,冷冷地笑了起来。
“我扶你吧!”蔡鹏飞说:“我们俩认识最久!”
江浩然刚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强势地说:“蔡鹏飞,这是江浩然自己的事情,我们都听他的。”
蔡鹏飞被我噎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我倒是一点都不想笑。
“YOYO!”
等我跑出了体育馆,身后那个人终于开始脚步趔趄地追了过来,我几乎想就这么消失,让他和付纯互相祸害算了!
“你找我?”可最终我舍不得……
夕阳下,我和他的影子贴在沙地上,我抽了口烟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平静,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别哭,”江浩然看我这样也怔住了,温柔地说:“听我和你解释好吗?YOYO。”
“我不想听。”我开始发疯:“还解释什么啊?还不明显吗?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吧?”
“江浩然,”我深吸了一口气,甩开了烟头:“你不用这样,明说吧,你想和付纯和好,想让我走,你明说就是了,干嘛还做这种戏给我看?无聊!”
我极力想宣泄自己对他的不满,说出口的却还是这么软绵绵的豪无攻击力的话,我真是烦死我自己了。
“你想哪儿去了?”他看我的眼神是匪夷所思的,好像我们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扶我去医务室吧。”
从他脸上的神情,我看得出他其实也紧张了,一时间我失去了做决定的勇气,只能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
“我保证会给你一个解释。”他看着我,不让我脱离他视线的掌控。
“不需要。”在跟着他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太喜欢他了,就算他这么做毫无理由,我也注定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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