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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度看着父亲。
肖旭刚并不是平日的严肃模样，这一次的言语中，带着一点商量的语气。
这是他第一次和肖度这样沟通。
“好。”肖度没有拒绝，被父亲领到了餐厅包厢外的阳台上，这里风景如画，能观赏到江边的全景。
肖旭刚把手放在栏杆上，“多久了？”
肖度：“很久了。”
肖旭刚说：“我是指咱两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
肖度：“我也是这个意思。”
肖旭刚看着肖度，眼前的这个孩子明显长大了，完全不是几年前的样子。
他曾经在容笑那里听说，肖度选择了艺考。
“学习累吗？”肖旭刚摸着衣兜，摸出一包烟来，点了一根，“听你容笑姐说，你参加了艺考。”
肖旭刚对升学这方面的认知度基本为零，肖度很理解，也没有纠正他，只是点了点头。“嗯。”
换做以前，肖旭刚的态度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至少在做出选择和人生规划这一方面，肖度一直都没有自主权，但是现在，肖旭刚的态度完全变了。
肖旭刚抽着烟，道：“你也大了，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明白。你上学的事情我以后不再阻拦，但是你必须要取得成果。”
肖度说：“还在起步阶段。”
“那就比别人先跑一百米。”肖旭刚说，“你和别人的起跑点不同，你就会比别人优秀。”
肖度没有多说什么，一直当做后辈的姿态响应着。
肖旭刚抽完烟，没再点了，“你呢，你从小就不一样，脾气古怪，不像我，也不想你妈。”说着，看向远处，补充道，“这几年在外面读书，你的情况我没多问，但我也知道一些事儿。”
“知道什么？”
到了中午，温度升高了，太阳不惧怕云层的遮挡，在空中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你的小男朋友，和你是同校的吧？”肖旭刚转头看着肖度，说。
肖度还是顿了一会儿，“是。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肖旭刚说，“不过你放心，你的感情问题我不会干涉，你也大了，谈恋爱么，开心就好。”
肖度眯着眼，说：“爸，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男的？”
肖旭刚看了肖度一眼：“我是你爸，我什么不知道？”
肖度：“妈知道吗？”
“知道。”肖旭刚说，“回头带你小男朋友来家里吃个饭，大伙儿认识一下。”
话音一落，肖度沉默了。
肖旭刚问：“怎么，不愿意啊？”
“不是。”肖度说，“我回头问他，再看吧。”
肖旭刚点着头，“行。”
说着，周围突然吹来一阵热风，肖度的黑发随风浮动。
肖旭刚看了一眼，提醒道：“你该理发了，不要这么长。”
肖度立马说：“头发的事情就别管了。”
肖旭刚咬了一根烟，说：“你头发从小都到大我都没管过。”
“那今天也别管了。”
肖旭刚：“还在和曾永星较劲？”
肖度：“和他较什么。”
肖旭刚笑了一声：“你比他大，让着他是应该的。刚才你在餐桌上的态度不是该有的，下次不许在那个样子了。”
肖度：“你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来数落我了？”
肖旭刚反问：“我什么目的？”
肖度没说话。
肖旭刚说：“肖度，你现在和他的矛盾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但我欠他们的还是欠的，我应该还的一分都不会少。”
“所以呢？”
“所以以后即使不见面，我也希望你能对他稍微……”肖旭刚注意着肖度的神情，“稍微和善一点。”
“怎么和善？”肖度笑了，“现在你可以教我了。”
“肖度。”肖旭刚的语气很客气，“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也不是要求你什么事。”
肖度闭了闭眼，“爸，今天就到这吧，我累了。”
肖度迈开步子，走出了肖旭刚的视线范围之中。
肖度走出餐厅，发现容笑倚在出租车旁，带着一丝打量的目光看着他。
“你怎么还在这？”
容笑站直身子，“刚才把奶奶送走，想起还有话要和你说，就回来了。”
肖度看了眼手表，“我只有半个小时。”
容笑：“什么时候我找你聊天还要控制时间？”
肖度走到出租车旁，拉开车门，“聊不聊，随你。”
容笑也坐了进去，哼了一声，对司机说：“师傅，去红马咖啡。”
**
老刘的病情最终还是稳定下来了。
师母喜出望外地走出病房，看到阮卿和杨奥，马上就说了情况：“刚才医生坐了手术，找到肿瘤的位置，把那块地方切除了。老刘的病，有救了！”
杨奥看着师母，又转头看了看阮卿。
他手里的烟，掉了。
“好好好，好了？”杨奥不确定地问道。
师母欣慰道：“是啊，老刘得救了。”说着看着阮卿，“阮卿啊，你不用再担心了。”
阮卿从师母说话的那一刻就陷入了发愣的环境中，师母这声话把他喊醒了。
杨奥在一旁拍了阮卿一巴掌，“大佬，你还打我吗？”
阮卿拍了回去：“你怎么这么贱？”
“贱就贱吧。”杨奥眼睛红了，“反正老刘好了，我贱怎么了？我骄傲。”
杨奥这话把阮卿逗笑了。师母在一旁说：“老刘手术成功，你们不用再担心了。这些天你们辛苦了啊。”
阮卿懂事地说：“没事的，师母，应该的。”
杨奥抹着泪说：“是啊，师母，我们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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