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如果不注意听，我就不说了。”
“你说，我在听。”思绪被打断之后，牧之黎马上还口道，“洛家和连家还有北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洛家是被连家灭门的。”
“啥？”
“洛家和连家是世交。”
牧之黎抽了抽眼角，然后看着一脸淡然的北越岭，眉毛都揪在一起了，牧之黎承认洛城夕的举手投足之间是有一股贵气，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洛城夕居然是洛家的后人，而且这个富可敌国的洛家被一夕之间灭门之后……
“不对，洛城夕怎么看都不像是贵族之后！”
“洛城夕不是洛家之后，他是我两年前在茶楼邂逅的一个说书人而已，如果洛家还有后人，我绝不会让洛家的后人漂泊在外。”北越岭不急不缓地说，“并且也会让他习武，保证他日后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牧之黎一听这话有理，也点了点头，“对的，北越岭你是攻，虽然能保护好柔弱的小受，但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小受也是应该好好地保护小攻，不是吗？”
“攻？受？”商徵重复了从牧之黎口中出来的两个字，“小受，小攻？”
“呃，小孩子不要知道比较好，不过……商徵你是受啦。”牧之黎笑着看着商徵，完全没有刚才御姐的风度。
北越岭的眉毛略微有点抽搐，与牧之黎相处这么几天下来，她几乎每天都把‘攻受’挂在嘴边，即使北越岭再笨也知道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想当年为了摆脱平成公主，他不惜借用洛城夕的名，让众人误会自己是兔子爷，可是在和牧之黎相处的这么几天下来，他机会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兔子爷了。
这算是什么？潜移默化吗？
在北越岭分出心思想其他事情的时候。牧之黎突然让商徵伸出手来，然后把自己冰凉凉的手覆上去，然后嘴里碎碎念，“切，一点也不暖。”
然后牧之黎又走到伤员北越岭的身边，用命令式的语气道，“把手伸出来。”
北越岭一时间失了防备，毫无心机地把手伸到了牧之黎的面前，然后手上一冰——原来是牧之黎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温热的掌心上。
临朝的女子大多羞涩，商萱虽然脾气大了些，但是在别人面前，总是矜持的，断然不会公然要人伸出手来，温暖自己的掌心。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对付连家。”
牧之黎看来是打定主意把北越岭的手掌心当成取暖的热水壶，在北越岭的掌心上来回磨蹭，要说这个北越岭因为少年时期的事情，到现在还是未经人事的，现在被一个女人大胆地抓着手，还来回磨蹭，不由地心脏跳动得非常之快，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说到连明玉的事情，商徵的思绪立刻转到了那上面，“这洛家虽然富可敌国，但满门灭，多年以来一直都是悬案，如果现在破了这桩悬案，那么连家就不可能不受到牵扯。”
“洛家是什么时候被灭的？”
“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那么久远的事情，现在怎么会有人记得？而且，十五年过去了，能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连家灭了洛家？”
“我们当然没有证据了！”
牧之黎本来以为，她想要的答案，可以在商徵的口中得到答案，但是这个答案真的是让她失望万分。
“没有证据，你们还商量什么？”在牧之黎的认知中，所有的权贵都有属于自己的底子，党羽众多，就像是树根一样，清除不干净，那些顽强的根还会再次长出参天大树。
商徵神秘一笑，“我以为皇姐会知道我的所思所想，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虽然不能硬碰硬，却可以用智取，这大临王朝有几个人不信命？”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洛家在十五年前除了富可敌国之外，还是举世皆知的大善人，几乎整个临朝都受过洛家的恩惠，施恩于万人，有一人回报，就足可，但是如果再受到一些鼓动，那些受过洛家恩惠的人会怎么做？”好不容易回过神的北越岭说。商萱是公主，她的手自然也是经过多重保养过了，软软滑滑，让人心底稍痒，身为这双手暂时的主人，牧之黎完全没有一点觉悟，该拿北越岭的手取暖，还是拿着北越岭的手取暖。
然后把线头全部指向连家，如果说连家在朝野之中的党羽就像是参天大树的根，那么洛家施恩的对象就像是一片热带雨林，只要有一人热血响应，那么害怕对付不了一个参天大树？
“你们打算让连家尸骨无存？”
“怎么，皇姐不舍？”
“不是不舍，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和不安。”这份不安不是来自连明玉，也不是连家，而是藏在心底悸动的不安。因为这份不安，牧之黎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北越岭的手，眉头越来越深，“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我也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出去这个冰宫好了，冻死了。”
“皇姐且慢，皇姐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商讨这件事吗？”
对，这点很重要，这些事，为什么要在冰宫深处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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