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那他就危险了。”
未欢想起那天的话,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
夜风还在直直地看着他们微笑,笑容越是灿烂,未欢的心就越是冰凉。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几天之后,何许深便出了车祸。
是被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幸而刚开出去便及时发现,只是车受损伤,何许深则毫发无损。
余承志大惑不解:“许深,照说你才回来,那里有时间得罪人呢?”
何许深释然一笑:“估计是弄错了对象。”
余承志嘱咐:“今后还是小心为妙。”
袁娉婷看着一旁的未欢,诧异道:“未欢,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何许深也关切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未欢置若罔闻,放在膝上的手却越握越紧,她忽然起身:“我有事先出去一下。”随后抛下错愕的众人驾车离去。
余承志奇问:“这孩子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她这么风风火火的。”
何许深会意一笑:“是去会男朋友吧,恋爱中的女孩子,都这么患得患失的。”
余承志困惑:“未欢有男朋友了?没听说阿。”
何许深拍拍他的肩头,笑道:“承志,现在的孩子都喜欢搞神秘,你以为还像咱们以前似的,每场恋爱都人尽皆知?”
袁娉婷默不作声,只是复杂地看了何许深一眼,随即拿起咖啡,缓缓喝下。
夏日的黄昏,尽管已经没有了当头的烈阳,但空气仿佛吸收了一日中所有热量,全在此刻淋漓释放,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人的口鼻,堵塞着身体的每个细胞,使人闷热难耐。
放眼望去,天空是一种衰败老旧的黄色,如同年深日久的老式照片中的基调。天边那道残红,被这种黄色所浸透,显得昏暗而凄迷。
山顶上,潮热的风缓缓流动,吹得人脸庞暗暗发烫。满山的叶子也跟着懒懒地摇动,杂乱无章,将蝉撩拨得疼痛不堪。
满山的蝉一起发出凄厉的叫声。
未欢站在山顶,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跑车沿着山路盘旋而上,越来越近。
她紧握住提包中的东西,眼中一片坚毅。
到达山顶时,夜风看见未欢正背对着自己站在迎风处,那随风飘动的蓬松长发仿佛抚过他的心上,痒痒的。
夜风走到她身边,凝视着那张线条柔美的侧脸,微笑道:“你居然会主动约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未欢看着前方,冷冷问道:“是你动的手脚?”
“何许深的车祸?不错,是我指使手下干的。”夜风毫不否认。
“为什么?”未欢从牙齿缝中迸出几个字。
夜风猛地将未欢抵在车上,捧起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我早就说过,因为你爱他,所以,他便会很危险!……”
夜风倏地停顿下来,因为察觉到一把冰凉的尖刀正抵在自己腹部。
“你想杀我?”夜风并没有惊慌,反而将嘴靠近未欢耳边,缓缓说道:“那就动手吧,只要往前一推,我就没命了。”
但忽然,夜风气定神闲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他听见刀划破皮肉的声音,滋,滋,滋,快速而流利。随即空气中蔓延着一股他自小便熟悉的甜腥味道,温热而新鲜,血的气息。
夜风没有感觉到疼痛。
未欢的脸色也很平静。
但那声音还在持续着。
夜风猛地醒悟过来,赫然低头,却看见未欢正在一刀刀划着自己的手臂。
一行行淋漓的鲜血在手臂上流淌,蜿蜒交织成一副鬼魅的图纹,惊悚的红与白。
夜风快速将刀夺下,冷笑道:“你在威胁我?你以为你就这么重要?”
未欢迎着他的目光,平静说道:“在你没得到我之前,我就有这么重要,不是吗?”
夜风锐利地盯着未欢,脸上的神情错综复杂,这是第一次,他在人面前忘记了那真假不分的笑容。
未欢很清楚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这次,何许深受了惊吓,我划破自己的手臂。今后如果他再出什么意外……” 她上前一步,将血淋淋的手臂放在两人之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伤得比他严重10倍。”
说完,未欢转身,准备离开。
一只手却按住她的车门,未欢抬头,看见夜风唇边那丝混沌的笑意:“未欢,你总会有求我的一天,我等着你。”
“是吗,那你就慢慢等吧。”未欢不再理会他,径直开车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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