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得很慢,直到暮色降临,才见到了那座木屋。
木屋坐落在竹林之中,屋子虽然不大,却五脏俱全,屋前还有一方栅栏,种着许多草药,各色的花绽放在绿叶之间,添上了一抹生机。
李淮风蹲下身来,动作轻柔地拨了拨花瓣,花瓣细微地抖动,绿叶也跟着晃动了起来,李淮风情不自禁地浅浅一笑,只觉得分外可爱。
丁若休出来时,正瞧见李淮风站在药圃内,身形修长,白衣如玉,他身后是茂密的竹林,竹叶摇晃,发出了“沙沙”的响声,黑发飘荡,衣角蹁跹。
“你怎么出来了,你应该多休息才是。”李淮风快步向丁若休走去,“我不是和你说了,我看看这里有哪些草药你可以用得上。”
“淮风生竹簟,楚雨移茶灶。”
丁若休忽然轻声念出一句诗,伸手指了指那方竹林,而后又指了指李淮风。
李淮风脚步一顿,而后走得更快,身后的竹林和前方的丁若休都让他无所适从,兴许是走得太急,李淮风一脚踩了空,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一双手牢牢地接住了他的双臂,用力地握着。
李淮风却倒吸了一口冷气,丁若休握住了他受伤的手臂,一时骤疼,让他忍不住呼喊出声。
“你受伤了?”
丁若休反应很快,马上撩起李淮风的衣袖查看,李淮风还来不及阻止,手臂上红得刺眼的伤口就暴露了出来。
李淮风抽出了手背在身后,小声地解释:“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我一碰你就那么疼,是小伤?”
“因为我怕疼啊。”丁若休的声音隐隐透着质疑,李淮风越解释越觉得心虚。
“是不是昨日那四个人?”
“你怎么知道?”
“我那时还有一丝清醒,李淮风,昨日是你第一次杀人,为了我,对不对?”
李淮风不善隐瞒,而且他脸上的无措也将他的心思暴露了出来,丁若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难忍的冲动压下,轻轻地将李淮风搂入怀中。
“我心里都明白,你若是不想杀人,我替你杀便是,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会再强迫你说。”
丁若休的力道很轻,可不知为何,李淮风竟觉得自己再也生不出力气挣脱。
夜晚,豆大的烛火忽明忽暗,丁若休脱了衣裳盘腿坐在床上,李淮风在他身后,细心地在伤口处擦药。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刺痛了李淮风的眼,他的动作又轻又柔,生怕弄疼了丁若休,他不想让丁若休疼,一点都不想。
后背的伤上完了药,前胸也是布满了伤口,李淮风脱掉鞋袜,和丁若休面对面坐着。
“我会尽量轻一点,疼的话你要说出来。”
“好。”丁若休低声应道,看着李淮风凑了过来,垂下来的发丝拂过他的手臂,带来轻微的瘙痒。
因为丁若休盘腿的姿势,李淮风挨得近了些,丁若休的皮肤浑身都是冷白色,腹部紧实,腰身劲瘦,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李淮风专心致志的上药,忽然察觉丁若休仿佛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弄疼了你吗?”
李淮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丁若休的胸膛之上,丁若休纵然再冷漠无欲,可对方是李淮风,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丁若休喉头滚动两下,竭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我没事。”话才出口,丁若休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低沉喑哑。
“你今天拔刀的那一下,有些伤口又出了血,伤没好之前你可不许再拔刀了。”
“好。”
“还有,你要静卧休养,不能做的事就别做。”
“好。”
不管李淮风说什么,丁若休都一一点头应下,丁若休本就少语,两人一番交谈下来,李淮风不禁觉得自己是否说得多了些。
“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骤然抬头,两人挨得极近,彼此间的气息都交缠在了一起,丁若休的眼底不再冷淡平静,他眼眶有些红,仿佛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李淮风没有动,他从未和丁若休靠得如此之近,心毫无预兆在胸腔内狂跳,他觉得嘴唇有点干,不自觉地抿了抿自己的唇。
丁若休眼底的红越发明显,他缓缓向李淮风靠近,两人的鼻尖已经凑到了一起。
“李淮风……”
灯忽然灭了,李淮风猛地站起身来:“我去点灯!”
李淮风急急走了过去,他夜不视物,脚下不知什么绊住了,没有预计中的跌倒在地,丁若休一手扶着他,一手重新点燃了灯。
“灯点好了。”
“对!”李淮风连忙应道,“方才药还没有上完……”
“好,听你的,那就先给我上药。”
李淮风拿药的手一顿,为什么是先上药?难道他们还要做些什么?
想到两人刚刚的举动,李淮风站在原地,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过来。”丁若休坐在床上,他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神色淡淡。
不管怎么样,得先把药上完了再说!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淮风也不去顾虑太多,反而放松下来,重新坐在了丁若休的面前,再次仔仔细细地擦药。
这一次李淮风没有再多说话,只剩下几道伤口,一会子的功夫就已经涂抹完毕。
见李淮风放下了手中的药瓶,丁若休牵住了李淮风的手:“上完了?”
李淮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乱撞:“对……上完了,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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