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斯最宠爱他。
是那种不论他想什么,不论他做什么,这人都会无条件的顺从,并且帮他一起的、无条件的宠溺。
因此理所当然,在这种盛宠之下,百年时光,让顾离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也不会太过拘于师徒之间身份高低的问题。而他越是这样,沈长斯就越是甘之如饴,就好像中了毒般,兴奋又沉迷,却不愿脱出。
栖霞派位于中原最高的山脉之上,而中三峰主峰玄天峰,又恰好是这所有山峰中最高的那个。
按理来说,这种高度的地方应当是白雪皑皑终年见不到土地才对,但奇怪的就是,在玄天峰顶不但不见积雪,反倒是一年四季鸟语花香,端的一副完美的世外桃源之景。
从百花园走过之后,再往里便是掌门居住的别院。这院子名唤断尘,是当年老掌门,也就是沈长斯的师父给提取的名字。意为斩断凡尘,祝他这最得心的徒弟,能早日飞升成仙。
顾离走到门口的时候,盯着那院口的匾额看了一眼。也不知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儿,他突然转头,看向步步跟在他身后的沈长斯道:“师尊,我听人说了,前世在你修为大圆满,马上就该飞升之时,你自己选择堕入魔道来毁天灭地。那现在重来了一次,你可还想成仙?”
“就算是前世,也只有在没遇着你前想过,”沈长斯摇了摇头,主动牵过顾离的手,一边将人往院儿里带着,一边继续道,“在你走后,我本以为无牵无挂,也是能收心修炼。可我发现,从那时开始,天地如何不入我眼,万物如何与我无关。甚至看着别人幸福快乐我皆感刺眼,只觉我失了一切,凭什么别人还能拥有。如此,又怎能成仙?”
沈长斯说话很轻,语调也保持着他一贯的模样,缓慢又温柔。
但是在这种温柔之间,顾离却硬生生听出了一种被轻描淡写掩盖至深的绝望和悲恸。
心下好不容易掩埋成功的酸楚又重新泛滥,为了不让自己又蠢蠢的哭喊出声,顾离错了视线。看着别院入口的清潭怪石,又扫了眼一旁排列整齐的翠竹密林,有些生硬的岔了话题道:“这里还是以前那个模样。”
“从未变过,”沈长斯点头。又带着人顺着石子路绕着竹林往前走了一会儿。待远远能看着前方的几间平房,才扬了扬下巴,有些难掩期待的问了声道,“今晚想住哪里?”
顾离笑了:“你想的那间。”
沈长斯呼吸一停。
他原本是觉得,能把人带进他的院儿里就已经是让他最满意的结果了。可眼下就顾离的回应来说……
难道这场梦还能做的更美一点儿吗?
沈长斯本就是修真之人,还是个修为不低、甚至曾经问鼎过整个修真界的高手。所以他也能很确定,这世上并没有任何可以让时光倒流一切重来的法宝和功法。
因而眼前的一切与他而言,其实就是一场在堕魔之后心性不定所导致的黄粱大梦。
毕竟他清楚的记得,那人当初是在他怀里咽下的最后一口气。他也清楚的记得,那种撕心裂肺,好像世界都随之而去的感觉,是多么真实,又多么难忘。
顾离死了。
这件事他记得,也永远不会忘掉。
所以眼前这个满足了他心中所有愿望的人,也终究只是一片幻影而已。生于他心,行随他动。
想到这里,沈长斯眼底方才那片刻的迷离在转瞬就化成了坚定。他盯着仍然在前方主动带路的顾离,半晌,轻轻勾了嘴角,吃吃的笑了起来。
既然是幻境,那便无需顾虑太多。
既然是幻境,那他忍耐了千年,又压抑了千年的情感,也是可以好好释放一次了。
沈长斯将自己说服的很快。所以在关门之后,也主动落锁,转身将他心心念的那人钳着,低头对着他朝思暮想的那两瓣朱唇吻了上去。
和想象中一样的温度和触感在脑海中崩裂开来,击碎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也让那双本该乌黑的眼中慢慢卷起了红光。
看,就算他这么用力的吻,这么放肆的舔,那人都一直抓着他的衣襟,乖乖的接受着他的疯狂。
这怎可能是他的离儿?
毕竟他的离儿,就算再和他撒娇,再跟他胡闹,但满心满眼,也终归只有那人而已。
几乎疯狂的举动啃咬着怀中那人。
沈长斯第一次觉得,原来得到,比得不到更让人心脏干疼。
顾离不知道他在疯些什么,但是想想这么多年未见,对方思念成疾,也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况且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沈长斯一起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那大家都是成年人,做点儿什么该做不该做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心中这般想着,还痴迷不减,在他脸颊脖子不停啄吻的男人呼吸也越来越热急促了起来。
顾离笑笑,开口用一种泛了情|欲,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师尊,你可听过双修?”
沈长斯动作一顿。
下一秒,他起身过去,两人拦腰抱起走去床边。用行动给顾离证实了一下,他不但听说过,还研究的颇为透彻。
当天晚上,因为沈长斯的疯狂和不加收敛,就算是顾离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也终究还是□□的腿软,哭的嗓子也哑的发不出声。
然而让他奇怪的是,向来恨不得把他捧在心尖上疼的师尊,在和他翻云覆雨一夜过后,不但没有陪他温存下去,反而还一脸空虚的起身着衣,提着他的本命剑,出去唰唰的舞了一番。
顾离觉得他有病。
但是浑身酸软的感觉让他没劲儿去给沈长斯治病。
眼皮不知从什么时候落下,等再睁之时,也已然天明。
其实要说起来,就昨夜那个折腾模式,顾离是断不可能自己在晌午前睁眼起床的。
而逼着他一大早离开梦乡的,则是那柄已经横在颈前,散发着冰冷寒气的长剑。
顾离很熟悉这柄剑。
因为曾几何时,他无数次被这把剑挡在身前,护他周全。
也正因此,根本不用去看,他也知道现在抵着他喉口,想要要他命的到底是谁。
侧眼过去,顾离满脸不解。
他以为他和沈长斯是两情相悦。就昨晚那人在床|上的举动来看,他也确实是迷恋他迷恋的无法自拔。
那今天这又是要闹哪出?
顾离皱眉。哑着声道:“我还没睡好,你别闹。”
“闭嘴,”沈长斯冷声打断。黑眸沉的宛若深渊,他一字一顿,带着凛冽的杀气道,“不过是个我臆想出来的幻象,你当我破不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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