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清让起身。
长安阁里失去影子，是他的怀里抱着舒见月，血顺着雨水滴落，他却不能表现分毫。
指腹捏紧她的身子，隐忍又克制，沈清让低下头，声音低沉微哑，“师妹已故，从今以后，我会成为影子。”
一声结束，沈清让把舒见月放下。
因为这场戏，舒见月特意空了一天的肚子，没有吃饭，想要让自己显得瘦一点儿，沈清让抱起来不会太吃力。
他刚才没有怎么摇。
应该是说明她不胖的吧。
头有一点儿晕，一颗糖已经递了过来，是薄荷味的，“先吃这个吧。”
舒见月愣住，低头接过薄荷糖，低声道，“谢谢。”
“你太轻了，抱起来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
“不用刻意少吃的。”
没想道他会注意到这个，舒见月的脸彻底红掉了。薄荷糖滑入口腔，哈出的气都跟他相同，手里的糖纸被蹂躏两下。
她说，“哦，知道了。”
-
不得不说，沈清让的发挥确实不错。
一条当作保底素材，又连续拍了四条，舒见月先一步收了工。
两个人断断续续被冷水浇了两个多小时，舒见月猜想沈清让身体可能还没完全复原，而他的助理似乎没什么经验，连最新换的毛巾都没在第一时间拿过来。
舒见月低头，瞥了眼自己手里的毛巾，是奶白色的。
想了下，他刚才给过自己一颗救急的薄荷糖，舒见月侧过头问一边的苏棠，“棠棠，你怎么拿这么丑的毛巾给我？”
苏棠安静两秒，这是舒见月自己买的还没说出口，她已经打断了自己。舒见月皱着眉，把毛巾随便朝后一扔，“这条怎么能配得上我？棠棠，你去给我拿个好看点儿的。”
“.......”
完全不知道舒见月在想什么。
苏棠也不好多问，现在的温度低，苏棠害怕舒见月着凉，也没来得及看清楚毛巾降落的地点，立刻转身跑离拍摄场地。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没想到，舒见月随手一扔的毛巾甩在了沈清让头上，虽然知道沈清让的性子，还是想帮忙解释一下。
气氛一时间陷入紧张。
却发现沈清让低下头，喉结滚动，笑了下，抬手，轻轻蹭干自己的头发，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毛巾被他拿下来了，沈清让走过去一点儿，“学姐。”
舒见月回过头，看了眼他，没讲话。
“这条确实不好看。”
“嗯。”
沈清让对她说，“所以，能不能留给我？”
没等舒见月说话，沈清让的助理刚拿好毛巾走过来，是条纯黑色的。
“让哥。”助理把毛巾递给沈清让，“对不起啊让哥，这条毛巾找了好久才找到。”
“嗯。”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已经冷了下来，不过，转瞬即逝，沈清让接过了毛巾，“谢谢。”
头发已经擦了半干，沈清让抬手，却没再将毛巾披在身上，相反，递交给了舒见月。然后，散开毛巾，盖在她的两肩。
黑色的衣衫被黑色的毛巾盖住。
融合在一起。
“学姐觉得这条好看吗？”沈清让的眼睑微深，“黑色跟黑色，很配。”
“.......”
绵软的毛巾触及到冰凉的手掌，舒见月抬手摸了下毛巾，还能闻到淡淡的薄荷味，是沈清让的味道。
心脏重重地一跳。
舒见月的脑袋有点儿发昏，但还在努力嘴硬，“还行吧。”
“那你，想跟我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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