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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啸脑子有点乱，外面传来了砸酒瓶的声音。
拉开门，祁啸便看到了连羿躺在地上，男人的手里拿着碎了的酒瓶，指着连羿。
祁啸利落地抢过男人手里的酒瓶，站在连羿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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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露出不屑的表情，啐了一口：“这他妈就是你的金主？看起来很有钱嘛，怎么不让他拿点钱给你花，是你在床上叫得不够好听，还是你没有女人身子软？”
祁啸听着男人的污言秽语，蹙着眉，正准备上前去给男人两拳，却被抱住了手臂。
不太明亮的屋子里，连羿的眼里闪着光，是眼泪，祁啸手上的力气突然就松了。
“放手。”祁啸说。
“求你了，你走吧。”连羿的声音里有哭腔。
连羿流泪哭鼻子的时候太少了，即使是在被连保国打得昏厥过去的时候，他也没流过一滴眼泪。在他的认知里，流泪代表着示弱，代表着退缩，没有人会同情他，而连保国只会打得更狠。
可是连羿在看到祁啸出来的那一刻，心就一下子被泪水泡得又酸又胀，终究还是被看到了，他的不堪和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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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羿听话地收住了眼泪，稳了下气息：“你走吧，不用管我，你只是送我回家，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又来了，祁啸心想，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何必赶着摘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祁啸手臂一用力，把连羿拉向自己，说：
“如果我不呢？”
然后便没管连羿，回过头对连保国说：“跟我这么说话，你也配？识相点，去打听一下，祁木连华集团在C市的地位，吹口气都能把你这样的人毁掉，人间蒸发的那种。”
大概是祁啸的语气过于冰冷，像在对待一只踩在脚底的虫子，连保国哑了声。
然后祁啸一言不发，拉着连羿出了门。
连羿想挣脱，但祁啸力气太大，连羿手腕都红了，还是被祁啸塞进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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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连羿想打开车门，但车门却被祁啸上了锁。
“你现在这个样子，打得过你爸吗？”
“这样多久了？为什么不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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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羿还是沉默，咬着唇，不发一语。
“说话。”祁啸的耐心快被用光，发觉事情果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我没什么好说的。”连羿油盐不进。
祁啸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脾气是变得越来越好了，忍住了发火的冲动，最后说：“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可以给陆长风打电话，或者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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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做慈善了，祁啸把车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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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祁啸家门口的时候，连羿是拒绝的，提出“不如我去宾馆吧”，但祁啸把他按了回去。
祁啸家确实很大，是一套复式楼，第二层有三个房间，祁啸进门就告诉了他房间在哪里，房间里有洗浴室，床上用品都很齐全。
有一说一，比宾馆条件好。
第二次来祁啸家，连羿还是很局促，孤男寡男的，还共处一室，连羿有点吃不消，况且祁啸现在对自己脸色不好，便说自己累了，要上楼睡觉。
“等一下，”祁啸叫住连羿，“还没换药。”
“医药箱在哪里？我拿上楼换吧。”
祁啸忽视掉连羿的话，自顾自地找出医药箱，坐在沙发上等他。
连羿干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坐过去，不敢靠得太近，中间留了一个人的位置。
祁啸又发脾气：“我身上有病毒吗？坐那么远。”
连羿被呛了一下，挪着屁股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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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点。”
连羿挪一下。
“再近点。”
连羿又挪一下。
“信不信我打你。”
连羿坐近，和祁啸的腿挨在了一起，连羿怕被打，也不敢再拉开距离，只好低着头不看他。
“你真的很欠打。”连羿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觉得这句话里没有生气，竟带了几分宠溺。
祁啸揭开连羿头顶的纱布，又不爽地啧了一声：“我说什么来着，都捂坏了，以后不准戴帽子，听到没有？”
连羿点点头。祁啸开始消毒、擦药、换纱布，连羿大气都不敢出，这么近的距离让他想到了下午在更衣室，于是很不争气的血气上涌，耳朵红了。
祁啸正换着药，把连羿耳朵红透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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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喜欢我？”
？！
连羿脑子里轰的一声，抬起头盯着他，表情无不震惊，看着祁啸笑得越来越深，连羿摇摇头：
“我……我没有……”
“那为什么下午和现在，你都**？”祁啸的目光毫不避讳，盯着连羿的裤裆支起的小帐篷。
连羿用最快的速度捂住，拉开和祁啸的距离，把屁股挪到了沙发的最边缘。他太天真了，他以为祁啸不会看到，谁知道他不仅看到了，还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连羿顿时羞愧难当，想挖个洞躲起来。
祁啸憋笑憋得不行，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来：“你喜欢我，为什么去接近陆长风，不来接近我呢？我很好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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