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能看到和别人不同景象的藤花从未觉得这有什么可自傲的。
能窥到亡者的世界,想必她便是夹在生与死之间,此岸与彼岸间的边界在她这里变得模糊。
她是游离在两界的鬼。
看到的越多,懂得的越多,想到的也就越多。
她的脑子没有那么灵活,八岁落入险境才将所有疑点串联了起来。
藤花自认没有聪慧的才能。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存活太久积累的经验之上,多次从死亡边线回归清零,思想成熟心智还停留在幼童。没了时间的优势,若不是生为长生种,“藤花”会成长为什么样,藤花自己也很好奇。
她始终保持着冷静的特质。
不冷静也不行,八岁放弃做人改做鬼的转折点摄入的毒素直接让她原本的发展之路拐入岔道。
藤花原本就是鬼,只是生在人的家庭才会想要尝试做人,她原本是可以成功的。
只能说生在了错误的家庭,时也命也。
藤花有着特殊的眼睛,特殊的藤花只有一个,再没有第二个能看到她眼中的世界——除非得到了她的馈赠。
因此她无法印证看到的亡者的世界便是全部,最远就是彼岸的河边,影影绰绰,看不清面目。
有着不想看到便能看不到的经历(几百年没看到妈妈),藤花更不敢托大,说这个世上只有她独一无二,看到了世界的全貌。
这个鬼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
“地狱……是存在的?”
思想与藤花截然相反的“同类”喃喃反问。
“你看到了?”
没有否定对方,令人不虞的反应,童磨眼睛亮了,闪闪发光,光看他的眼睛,就如雨后出现的彩虹,晕染着淡淡的光。
这么糟糕的内核搭配这样的外表,各种意义上都很糟糕。
考虑到自然界很多带毒生物鲜艳色彩是为了震慑捕猎者,倒也能理解了。
越漂亮,越带毒。
“啊,我看到了。”藤花冷淡地回答。
她才不管童磨为什么这么快相信。
但是童磨却紧缠不放,根本没把藤花的小手放在眼里,高大的男人低垂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你的时候,很难会有人不会失神。
“你不问吗?我为什么信?你不能光说啊,要给我证据。人死了就是虚无,追求的全都没了意义,不存在来生,人是需要有寄托才能存活的,因此有了神。”
“我的名字是藤花,产屋敷藤花。”
巧了,这就有个不会为之失神的,藤花才不吃他这一套。
“我不需要你相信。”藤花冷静地诉说,“在人们以为这个世界是天圆地方的时候,你告诉他们脚下的土地其实是一个球,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其中没有聪明人吗?当然是有的。但是最聪明的人越要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永远存在没能探索到的未知。”
“最小的物质是什么?”
“世界到底有多大?”
“最初的生命是如何诞生的?它凭什么就有了生命力?”
还有,为什么人类的夫妻能生下她这个鬼?
听到藤花自报家门,童磨也乖乖地自我介绍,没什么意义,他开心而已。
“我是童磨,如你所见,上弦之二。藤花……小藤花,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
童磨慢吞吞地将尾音拖长,话音一转。
“小藤花,你告诉我地狱是什么样,我就告诉你从哪听到过好不好?”
“能让我有印象,小藤花你的来历也没那么简单。”
藤花漆黑的眸子像是黑洞,童磨始终盯着看,突然心脏咯噔了一下,这是很平常的悸动,他却突觉哪里不对。
那双眼睛深处……好像是紫色的,和蝴蝶忍很相似的紫色。
那他怎么突然心慌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是黑死牟告诉我的。”童磨突然道,“他只提了一句,没有多说。难道说你是产屋敷家的人?”
这可是重要情报,得赶快存起来,通知给无惨大人。
藤花突兀笑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就如阳光下盛开的紫藤花,朵朵盛载着茁壮的生命力,最美好的色彩,转瞬即逝。
她就像挥开一片尘土般随意地撒开了手。
她的声音终于掩不住开心,几乎过于愉悦地说。
“——那么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看吧!”
小小的幼童展开了双臂,冰晶的世界随着她的动作归于虚无,黑暗笼罩了他们,看不清脚下,也看不到远处,只有面前的人还证明着视力正常。
藤花歪着头,快乐地就像坐在紫藤花枝上向下看蝴蝶忍赏花,“是不是,发现和无惨的联系中断了?”
童磨终于发现藤花的视线不正常的高。
藤花没有踩在冰莲上,为什么还能那么轻松地掐他的脖子?
为什么他会没有注意到呢?
藤花笑吟吟地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你的大脑,还属于你吗?”
童磨醍醐灌顶。
啊啊……他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能做到上弦之二,童磨不是个水货,稍微一想就全都通了。
他应该害怕的,此刻有了情绪的童磨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所处的又是虚假的幻境,他本该恐惧的。
但是在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出现前,童磨便将它们拍散。
过量的喜悦涌上了他的心头。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藤花。是毒吗?不,不是。”童磨自己先否定了,他想到蝴蝶忍几次注入的毒,以此为分界他混淆了现实与幻觉,“是血鬼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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