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好像间隔很短,但是距离被金识破真面目后强行带走,已经过去三年了。
吃完饭离开餐厅,以毫不在乎人身安全的随意态度,跟着形迹可疑的猥琐大叔上了一艘破破烂烂的小船。意识到目的地可能依然是三年前那座荒无人烟的偏僻小岛,我伸手拨弄海面上漂浮的白色泡沫,觉得有点好奇。
“居然在同一个地方待了这么久不动窝,真的不会觉得无聊?”
联想到假装自己是个当代普通大学生,并且还顺便玩起了恋爱游戏的库洛洛,不由咧咧嘴。怎么,大佬们都突然间发现平平淡淡才是真了?
仿佛被戳中了痛点,原本正在船头费力辨认方向的金刺啦一声把海图捏破了。他以有点卡顿的动作缓缓扭过头来,无论神态还是气质,都像极了一只卯足了气想要爆炸却有心无力的河豚。
我缩缩脖子:“好了你别说了,我懂了。”
“你不懂!”
他把船舵一丢,扑过来掐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三年!三年啊!!男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三年?自从我记事以来第一次活得这么浑浑噩噩,除了奶孩子就是哄孩子把孩子,一会儿饿饿一会儿要尿尿没人陪就哭哭,这种生物早就该被淘汰了吧?!我的人生,我的梦想,我——”
话音未落,他被身后沉沉夜幕里突然飞出来的球状物体狠狠砸了脑袋。
以最后一个音节消失的速度和力度来说,估计是咬到舌头了,本来就悲愤到扭曲的表情变得更加真诚,连我都忍不住感同身受地抖了一下。
凶器掉在船板上弹动了两下,定睛一看,好像是个排球。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极其憨厚的青年声音从小船旁深深的夜雾中飘了过来。语气之诚恳、感情之真挚,仿佛的确是排球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和他这个吃瓜群众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可是对金先生很尊敬的。突然听到有人在这里大放厥词扭曲事实,不由自主就冲动了。”
我好奇地趴在船舷边上,看见一艘小艇从夜色里慢腾腾开过来:“事实?”
“对啊。把亲儿子抛给同事照顾,自己不管不问,最后孩子都学会叫阿姨了还不会叫爸爸;问他孩子叫什么,名字居然是一挠头随口说的,更奇葩的是后面还给记错了;明明自己最讨厌麻烦,孩子阿姨不远万里从老家跑过来想拿走抚养权,又闹别扭生闷气——啊,对了。”
肌肉贲起的强壮汉子把小艇停在一边,眯眯眼里射出两道精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我,让人心底噗噗噗地往外冒凉气。
“还要加上最后一句:为了把官司打赢,声称自己有丰富育儿经验,不仅一手带大了女儿而且女儿和弟弟感情异常深厚,强迫姐弟分离是不道德的。并且言行举止颇多暗示,表明自己虽然照顾不好小孩子,但他姐姐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你还有个女儿?”
我震惊地看向抱着排球缩在船尾的富力士先生,一边计算着他的年龄一边发出真心实意的感叹:“牛逼啊——”
眯眯眼冷笑三声,抱着膀子伫立一旁,宛若正义的蜻蜓队长。
“总的来说,就是你。”
“……”
“你说啥”、“搞错了吧”和“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在脑子里疯狂旋转,即将出口时全都塞了车,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金这个家伙,他真的干得出来!!!
虽然拿排球砸人的正义使者从头到尾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现在,我总觉得他的脸上有一种蜜汁同情。
大概就是看见迷途不知返径直入虎穴的小羊羔的那种同情。顺便还用眼神示意: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大叔我可不是金那种拐骗小女孩的人渣。
深呼吸,深呼吸。转身盯着无处可逃、只能努力缩小存在感的某个人渣:“解释?”
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抬头挺胸,表情刚毅。
“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就是那个样子!你爱咋咋地吧,大不了我把小东西塞给别人,轻轻松松正合我意!”
一般人听到他这话会气到爆炸的吧。我靠回船舷上,闻言响亮地啧了一声。
“这就自暴自弃了?我没说不愿意帮忙啊。”
“我就知道你们都——啊,啥?”
“我说我可以帮忙。”看着他在黑夜里反光的深色眼睛,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权当是还你的人情。”
短暂的呆滞之后,金梗着脖子转过头去,恶声恶气地啐了一口。
“谁稀罕!谁要你还人情了!”
“脸红了啊,金。”
“放屁!!!老子没有——!”
“哦,那就没有吧,反正这么黑我也看不清。”
不再理会被撩拨到一肚子气无处发的傲娇小公举,我右手撑着船沿栏杆发力,轻巧地落在了小艇上,对着表情复杂(大概吧)的驾驶员点点头。
“走吧,我有点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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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的孩子,取名为刚·富力士,生日是八七年的五月五号。
虽然和他那个不省心的爸爸一样,有一头刺猬般硬挺倔强难打理的黑发,但总的来说,是个很可爱的小孩子。
每次说到这里,我都忍不住激动地拍打一旁艾莲娜的轮椅……啊不是,控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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