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欲坠地勉强悬挂在铁塔的一侧,延伸出去的纤长赫子像蜘蛛的细腿一样,颤巍巍地扒在布满锈迹的钢筋上。
虽然有赫子拦着做缓冲,但毕竟是实实在在从高空上砸了下来。最外层的网格状结构在接触的第一时间发出了崩裂的惨叫声,装饰在上面的彩灯碎裂成数不清的碎片,电流顺着裸露的皮肤攀上来,我倒抽一口气,鼻尖闻到了烤肉的焦糊味。
仿佛落入了铁质的防护网,在巨大的冲击之后,去势终于被逐渐减弱消减至无。脑浆在头颅内不停地翻滚沸腾着,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回头去打量另外三人的情况。
派克也晕过去了,不清楚是电流的原因还是震荡的原因,总觉得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有两条赫子被生生扯断了,缠裹在钢筋上的残骸正在月光的照耀下逐渐变成深蓝色的雾气。
感受着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叫嚣抗议声,我紧蹙着眉头,像条死鱼一样挂在交错的钢筋上,连指节都懒得弹动一下。
真想就这样挂在这里一晚上算了……
然而飞坦的血肉所带来的短暂刺激已经开始消退,“兴奋剂”的效果要过去了。胃部开始彰显比之前更强烈的存在感,力量在飞快的减弱,取而代之的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的疲惫感觉。
我艰难地喘息着,近乎绝望地把肩膀血淋淋的飞坦举得远了一点。
这里离地面已经相当近了,一低头就能看清马路上火柴盒大小的车子。就在我衡量高度的间隙里,气囊严重破损的飞艇已经避无可避地一头撞在了坚硬的地面上,顺势翻滚出几百米后炸成了一团艳丽的烟花。
一股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夜风中掺杂着被惊醒的市民的尖叫声。心里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自我催眠一般提起精神来,借助赫子转移到铁塔的外侧,瞅准落脚点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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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清醒过来的时候,伤口已经被粗粗包扎过了。
血迹斑驳的外套和衬衣都被脱下来丢在一旁,□□的上半身缠满了绷带。他慢慢活动着手臂,从地板上坐了起来。
周围是一排排摆满了各种药物的整齐货架,身边的收银台上还摆放着写有“节日大酬宾!”字样的宣传牌,久违的烟火气让他有点恍惚。
看来这里是……药店?
他抬起头来,透过贴着绿色标语的玻璃橱窗往外看。一队闪耀着红色灯光的消防车鸣着笛急匆匆地在马路上驶过,几栋大楼掩映下晨光熹微的天空,被什么东西烧灼起来的火焰染成了鲜艳的赤色。
身后传来了低低的脚步声。飞坦把视线收回来打量着来人:摸着后脑勺一脸搞不清状况的芬克斯。后者懵逼地盯了窗外几秒,这才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后知后觉地发问:“我们……坠机了?”
他静默两秒,右手撑着地面勉强站起来,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大概吧。是你给我包扎的?”
芬克斯挠挠头:“啊不是,我也刚醒。这地方——肯定不是黑帮的大本营对吧。你见到其他人了吗?”
两个完全状况外的空难幸存者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几乎同时意识到了对方的茫然。芬克斯从旁边找了瓶糖浆随手拧开,盘腿坐下来猛灌一气:“哎呀管他呢,得救了得救了!”
飞坦压抑着吐槽这个白痴的欲望,扶着货架慢慢走过来也拿了一瓶:“过程之类的,你应该还有印象呀。”
“听见了类似咬噬的声音,但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打晕了。”芬克斯摸摸后颈,眼神在飞坦裹着绷带的左肩停留了一瞬,但并没有寻根究底的意思,“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他嗯了一声,一瞬间有种无可避免的迷茫。看情况应该是莉莲得手了,阴兽之流已经被甩脱。——但是,她人呢?
派克也不在。
几乎来不及细想,好几个理所应当的悲剧结尾嗖地浮现在脑海里,把呼吸拖慢了一拍。他把手里味道古怪的药品喝尽了,慢慢舔舐着嘴角:“天快要亮了。”
芬克斯又咕咚咕咚灌了两瓶糖浆:“还是先出去看看情况。你在这边等着,我马上就——”
话音未落,药店的后门传来了隐隐的交谈声。
芬克斯立刻闭上嘴,谨慎地对飞坦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放轻了动作朝声源地逐渐逼近。飞坦绕过散落了一地的空瓶子,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准备着从暗处扑出给来人致命的一击。
“……可以么?身体……感觉如何?”
“还好。很幸运……”
带着一丝忧虑的成年女性的声线,以及满不在乎的童声。声音近到可以辨明的地步后,原本严阵以待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放松下来,走在前方的芬克斯更是满不在乎地探出头去打招呼:“喂,跑哪儿去了你们?”
拎着红色行李箱的女孩抬头瞪了他一眼:“从头睡到尾的人没资格说话,闭嘴吧芬克斯。”
男人啧了一声,侧过身让她们进来:“又不是我想被打晕的。所以,到底是怎么搞的?”
她把饱受摧残的行李箱搁在货架旁,眼神在搜寻的途中看到了站在阴影里的飞坦,下意识地狠狠皱了下眉头。
身后的派克和芬克斯低声解释着什么。无心细听的女孩咂咂嘴唇,径直朝飞坦奔过去:“失血过多,你还是躺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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