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琪要生气了,”大概是幻听的幼稚童声嘟嘟囔囔地在背后说着,似乎有点美好时光将尽的惋惜,“不要玩啦。”
面前持着长剑攻势凌厉的黑发少年厌恶地皱了皱眉毛,意犹未尽地向后跳跃,和他拉开了距离。他有点反应不及地看着对方将武器一点点隐没在伞柄里,一副偃旗息鼓的休战样子,手中的匕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不打了?”
对方暗金色的瞳子斜睨他一眼。还未能准确地辨别出那眼睛里是不是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大字,脊背上便有一阵瘆人的寒意疯狂地蹿了上来。他僵硬地挺直了身体,感觉到什么异质的东西在颈上缓缓游动着,仿佛披着铠甲的蟒蛇,在脖子上好整以暇地绕了一圈又一圈。
什么东西……?!
余光瞥见那“围巾”是深蓝色的,表面覆盖着变了形的鳞片般的锋锐凸起。皮肤的触感告诉他那刀尖般的形状恐怕并不是装饰用的,而是真正可杀人的利器。
颈部动脉和喉结被粗砺的表面反复摩擦的感觉并不好,希尔的脸上唰地没了血色,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远处袖手旁观的飞坦,却不期然看见了站在一旁满脸冷淡地环抱着双臂的玛琪。
她的胳膊上搭着一件画风突兀的厚外套,布面上有一只嫩黄色的、憨态可掬的小熊。
不知哪根敏感的神经被陡然拨动了,希尔浑身一震,一个名字翻滚着从喉咙里冲了出来:“……弗里嘉?”
正在用尖利的前端跃跃欲试地反复划过他后脑的触手,闻声停下了动作。也许是因为预想中的好戏落空,他听见一直不对头的飞坦不满地嗤了一声。
他操控着仿佛锈蚀了的脖子试图转过头去。伴随着有些惊讶的“诶?”的一声,脖子上重压的束缚顿时消失不见,心跳都显得更加轻快了。
他以为自己失手错杀的那个女孩,笑嘻嘻地背着手站在他身后的雪地里,身上浅色裙子上密布着早已干涸的乌黑血迹,被童话风的可爱版型衬托得尤为触目惊心。一抹突兀的幽蓝色蜿蜒着消失在她背后,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她就像任何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小女孩一样有点羞涩地微笑着,苍蓝色的漂亮眼睛微微眯起来,以一种看着可爱猫咪那样有点惊叹和好奇的目光凝视着他。
“哎呀,猜到了?”
她吐吐舌头,毫不掩饰恶作剧失败的遗憾:“还想吓你一跳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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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的后半段,希尔一直都处在恍恍惚惚的神游状态,连话都不怎么开口说,反差之大惹得库洛洛都连看了他好几眼。
我坐在窝金的肩膀上幸福地打着瞌睡,羽绒服的帽子严严实实戴在头上,拉链一直拉到下巴,简直不能更惬意。窝金咳了两声,压低声音道:“喂,新来的怎么了?”
“不知道。”我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把手插到衣兜的更深处,“难道吓坏了?”
一下子便猜出了事情走向的大个子兴奋地闷笑两声:“团长知道吗。”
“玛琪知道,她看着呢。”我带着困倦的鼻音嘟哝着,“省得他老是瞧不起我,烦人。”
窝金不说话了。耳边的风雪声被厚厚的布料隔开,有种异样安心的催眠感觉。就在我快要以这个姿势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在耳畔响了起来。
“之前你出的那个主意——”
我一个激灵坐直:“啊?!”
“就是团长听见我说他坏话的时候。”他不情不愿地嘀咕着,“你不是让我对那个小姑娘好一点,他就不找我麻烦了吗?”
“怎么,说错了?”
“那倒没有。”旅团里没有蠢人,何况他一直跟着库洛洛和希娜,早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我才问你啊——团长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我若无其事地凝视着前方狂舞着的风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想什么呢你。团长带着她,当然是因为她有用啊。”
“既然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那就说明他一定在谋划什么罢了。我们是团员,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可以了……别忘了,那是库洛洛啊。”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果然,窝金呲着牙笑了起来,显然这番话还是很有作用的:“说的对,那可是团长啊!”
……
很快到了当初我和飞坦潜下去的那道冰缝前,气味已经在狂风的摧残下消散得差不多了,还好当初做了记号。我从窝金肩膀上跳下来,对着库洛洛点头:“就是这里。”
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捂住嘴唇:“全员,原地休息。里面那座墓穴可能对精神有负面影响,还是先调整状态为好。”
一直被他公主抱着赶路的希娜探出头来,好奇道:“影响精神,怎么做到的?心理暗示吗?”
库洛洛摇了摇头:“可能是药物,也可能是残念。”他揉揉后者蓬乱的棕色头发,不忘细心安慰,“不用担心,不会在里面呆太长时间的。”
玛琪跟飞坦低声交谈着什么,大概是在交流里面的信息,无暇顾及前方黏黏腻腻的二人。而窝金若有所思地看他们一眼,看我一眼,然后又看他们一眼:“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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