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顾多鱼把珠珠抱去了沈当归房里, 钻进了熊芯的被窝, 抱着睡的迷迷瞪瞪的熊芯，黑灯瞎火地折腾到天微微亮。
熊芯觉得自己快成一块烙饼了, 被顾多鱼翻来覆去地折腾。不过鱼水之欢的乐趣，她觉得还不错，就没有把打扰她睡觉的顾多鱼踹下炕去。
顾多鱼前段时间部队里忙, 他常常晚上不回来，偶尔回来几回, 见熊芯不是伏在书桌前熬夜写东西, 就是已经睡下了，他想着熊芯药厂里工作忙, 就没打扰熊芯睡眠, 这一个多月，过得跟和尚似的。
如今终于等到熊芯放假了，明天不用工作，可以睡懒觉，顾多鱼当然想要和熊芯亲热一番。
折腾了半宿, 顾多鱼早上起来, 仍然精神十足, 早早地起来去厨房里做早饭了。
熊芯已经习惯了早起, 困得不行, 仍然挣扎着挣了下眼, 随即想起来已经放假了, 便又懒洋洋地躺回被窝里, 决定好好休息一下。
在药厂里的这一个多月，熊芯身体上非常累，但她觉得心里特别充实。这种累，和上一辈子在皇宫里忙碌的累，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她哪怕是深宫里皇帝最信任的人，可还是个奴婢，没有自由身，皇帝给了她再大的权利，她依然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中，太后想要她的命，她真的半点都反抗不了。
这辈子，最起码她作为女性，得到的自由和尊重，比上一辈子好千倍万倍，她的命运，也掌握在她自己手中。
哪怕再苦再累，熊芯都心甘情愿。
只是再心甘情愿，她的身体也会觉得疲惫。熊芯隐约听见外面院子里，珠珠稚嫩的嗓音在喊：“麻麻……”
最近珠珠已经开始慢慢断奶了，但早晨起来，熊芯还是会喂珠珠一次母乳的，不然她会涨得难受。
只是现在……
熊芯想起半夜里，顾多鱼不要脸地抢了女儿的口粮，脸上腾地一下红了。也不想管珠珠是不是饿了，反正她现在没奶喂珠珠了，让顾多鱼给珠珠冲奶粉去。
熊芯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继续睡。
厨房里，顾多鱼听着宝贝女儿喊饿，略心虚冲了一瓶奶粉，抱着女儿哄：“珠珠乖，快喝吧。”
珠珠白胖的小手推开顾多鱼塞给她的奶瓶，撅着小嘴，委屈地说：“要麻麻，麻麻……”
从窗户望进去，并不能看见炕上还在睡的熊芯。不过顾多鱼还是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小声对女儿说：“猪猪乖，麻麻累得很，还在睡，我们不要吵她好不好？”
珠珠毕竟还太小，听不太懂顾多鱼的话，她只知道自己睁开眼，还没看见麻麻呢，也还没吃奶，肚肚饿了。
珠珠变着嘴，委屈地掉金豆豆。
顾多鱼看女儿哭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哄着：“珠珠乖，把奶喝了，爸爸带你买玩具……”
顾多鱼费了好大劲儿才哄的珠珠喝了奶粉，填饱了肚子。
顾多鱼这才自己匆匆吃了早饭，他叫住沈当归说：“当归你先带珠珠去院子里玩，等我洗了碗筷，我们去百货大楼逛逛。”
“好嘞。”沈当归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听说要出去逛，兴奋地应了一声，弯着腰，护着刚刚学会走路还走不稳当的珠珠，去外面玩了。
走到门口，珠珠突然停下了，回头四下看了一遍院子，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嘴里叫着：“大鹅，大鹅。”
沈当归知道珠珠是想带着熊白一起出门了，当即扯着嗓子喊了几声：“ 熊白，熊白。”
没一会儿，熊白从后院扑棱着翅膀，嘎嘎叫着跑来了。
“鹅鹅，大鹅。”珠珠看见熊白，眼睛一亮，摇摇晃晃地朝白熊挥手。
熊白嘎嘎叫着飞到珠珠身边，围着她扑棱着翅膀，用它扁扁的嘴巴亲昵地蹭了蹭珠珠的小腿，珠珠开心地咯咯笑了，这才拉着沈当归的手往外走。
从厨房的窗户里看见女儿开开心心地出去了，顾多鱼手脚麻利地洗刷完，把给熊芯留的饭菜放进锅里保温，又留了张纸条，告诉熊芯他带着孩子们去逛了。
自行车的车梁上，顾多鱼自己做了个专门给小孩子坐的座椅，铺上软软的棉垫，骑出去找女儿和当归了。
两人和没走多远，当归一路护着珠珠，生怕他走路跌倒了。熊白两只翅膀背在背上，活像一个背着手佝偻着腰的老干部，紧紧地跟在珠珠身侧，是不是地嘎嘎两声。
有路过的小孩好奇的看一眼熊白，它便凶狠地朝人家嘎嘎叫。小孩子们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也不怕白熊，冲着它龇牙咧嘴地凶回去。
好在熊白还算是一只乖乖鹅，不会见人就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啄，只有别人先欺负它了，它才会狠狠地啄对方。
叮铃铃！
顾多鱼按了按自行车铃，喊了声：“珠珠。”
珠珠扭头看顾多鱼，咧着嘴笑了，朝他张开双臂：“粑粑。”
顾多鱼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过去把女儿抱了起来，对沈当归说：“当归你把熊白赶回去，然后我们去逛百货超市。”
“好的，顾叔叔。”沈当归蹲下，叫了几声熊白，熊白扑棱着翅膀跑到沈当归身边，被沈当归抱了起来。
沈当归抱着熊白小跑，熊白眼看着离珠珠越来越远，开始嘎嘎嘎地叫了起来。它不想回去，想在外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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