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母亲离世加上易东来对他和楚沉晏在一起的阻挠,这对父子曾一度势不两立。然而,毕竟血浓于水,易玄这两年其实还是想念父亲的。
当易东来终于答应他带楚沉晏回家时,易玄的内心是喜悦的。
只不过这些喜悦在见到林媚的那一刻,瞬间被冲垮,一丝不剩。
幼时的他守在母亲病床边,目睹如花朵般娇艳美丽的母亲在病魔的折磨下日益憔悴,后来因父亲的背叛彻底放弃治疗。易玄那时还小,阻止不了病魔,阻止不了父亲,更阻止不了母亲走向死亡,他只能偷偷地躲在角落伤心流泪,咬着袖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小小的他那时还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感觉叫痛彻心扉。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
易玄如今长大成人,但那种刻骨的伤痛还是在看到林媚时席卷全身。
在神志即将被狂怒湮没时,一只手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指。
想到身边的人,易玄瞬间清醒过来。他深呼吸两下,抿起嘴唇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易玄。”易东来讪讪的,大儿子长相肖母,每次见到易玄,他总会想起逝去的妻子,继而联想到令他不悦的事。易东来内心有些排斥和易玄见面,但是今天却因有事必须要谈:“中午在家里用饭吧。”
不等易玄有所表示,易东来直接说道:“你弟弟等等也会过来,你正好见见他。”
易玄一下没反应过来,还当父亲说的是他同母胞弟易天。他一想易天现在身在国外,脑子瞬间清明。彻骨的冷意当头浇下,激得他头皮发麻,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我弟弟?”气极了,易玄反倒笑起来。
“就是安然啊,小时候你见过的。”易东来多年来早就习惯了上位者的姿态,和自己儿子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注意到易玄的神情,“他今年毕业,我看他也是个聪明的,你安排一下让他进公司历练历练吧。你们是兄弟,是一家人,兄友弟恭的,我看着也放心啦。”
两年前当易氏集团旗下各支股票因他们结婚的消息大幅波动的时候,易玄联合母亲的本家容氏大肆侵吞集团股份,加上他自己此前持有的部分,易玄彻底取代易东来一跃成为易氏集团的最大股东。经过这两年商场上的征战,易玄已经彻底接管了易氏上下的大小事务,稳稳操控着整个集团的命脉,如今连易东来都无法撼动他的地位。易东来现在想让自己和林媚生的儿子进易氏旗下公司任职,必须要过易玄这关。
易玄做梦也没想到满心欢喜回家后,等待自己的竟是来自生父的当头一棒。
那个让他母亲痛苦离世的女人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家里,他的父亲一开口就是让他和那个什么狗屁“弟弟”兄友弟恭?!
易玄本以为今天是带楚沉晏回来和家人团聚的日子,他真心期望父亲接受自己的爱人。
结果,父亲这段时间反复催他回家,只是想让他安排那个女人生的儿子进公司而已。
失望至极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
易玄闭了闭眼,不禁笑出声来,笑自己的天真。
他干脆跷起腿,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望向自己父亲的眼神里透着无尽的讽刺和讥笑。
“所以你打电话让我回来,其实是为了让我见见所谓的……弟弟?”说这番话时,易玄的声音冰到极点。如同对待商场上最令他不齿的敌人,他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易东来见儿子和自己说话竟然是这副敌对的态度,没来由地火起:“安然他不是你弟弟是什么,难道你们不都是我儿子?!”
“我弟弟只有易天一人。”易玄冷笑,“那个野种和我有什么关系?”
“放肆!”易东来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得面红耳赤,伸手指着易玄,又指着坐在一旁的楚沉晏,“你这个孽子!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和这个男人不顾廉耻地在一起,竟然还公开结婚,简直把我们易家的脸都丢尽了!”
易玄也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挡在楚沉晏的面前。白皙的面孔不带任何表情,但额间浮现青筋,他冷声道:“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说他?!我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好得很!简直太好了!比这辈子什么时候都好!说起易家的脸面,我看早就被你自己丢尽了!”
“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易东来咆哮出声,旁边的林媚想拦他都没拦住,他气急败坏地操起手边的骨瓷茶壶砸向面前忤逆他、冲他怒吼、令他失控的儿子。
楚沉晏看着易玄的父亲动手,一下也慌了。之前是他们父子在激烈争吵,他不适合插言。此时,那个茶壶劈面而来,他当即就想上前帮易玄挡住,却被易玄挡开。
只见易玄伸出手一把截住砸向他的茶壶,挥手一甩,茶壶撞在墙壁上飞裂四溅,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白色碎片和里面滚烫的茶水当场洒了一地。
易玄握拳站在那里,双目发红,仿若地狱修罗,全身缭绕着浓烈的恨意。
“有我在,林安然进公司的事,你们想都别想!”
“滚!给我滚出去!”易东来把茶几上的物件全部扫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咆哮。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离开。”易玄拉住楚沉晏的手,头也不回,“这种地方,我们一秒钟都不想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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