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整个剧院，带着一丝凄美与荒凉。
偌大的旧剧院里，观众席上只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其中最前排中间的便是周舟，她穿着与姚筝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件黑裙，舞台下没有灯光，她似乎也隐没在了黑暗中，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人的钢琴独奏。
比她更认真的，是坐在后排的金振玉，这场是诸遥的杀青戏，由李刻客串带给他的启发，诸遥的第一部戏，也有可能是唯一的一部，他怎么也得留点特殊意义在里边。
摄影机对着女主，带到后面的金振玉却是脸都看不清，他不介意，只要他出现，那就算是给诸遥打上他的印记。
姚筝脸色发白，这场戏需要展现出他的脆弱，所以摄影师并没有给他涂黑粉，甚至抹得比原先肤色更白了。在这毫无血色的脸上，双眼下方的黑眼圈分外明显，这倒没有需要化妆师化，是他今天自带的，化妆师还笑嘻嘻地说省事了。
昨晚金振玉跟复读机上身似的，边做边在他耳边重复说爱他，像是要把这句话刻进他脑子里。
然而，他真的做到了，等到做完睡觉，诸遥整个脑子里都在回荡着他的声音，他烦躁地捂住脑袋，声音反而更大了，他后悔在车里自作聪明问的那些话了，什么三年不三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根本不需要知道。
金振玉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怎么了？睡不着？”
他头晕耳鸣，焦躁地推开金振玉：“你别说话了！你烦死了！”
金振玉却重新压上他：“那就继续吧，过会你就能累睡着了。”
最后的结果是，诸遥完全被压榨干净，睡是睡着了，但却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金振玉浑身都是嘴，叭叭叭地一刻都不停歇。
“卡！这条过了，准备拍下一个。”柏松今天心情不错，金三少要客串，那就必须坐在观众席上，没办法分/身再来管他，他拍得格外轻松。
诸遥揉着太阳穴，睡眠质量一差，他整个人的状态就会很差，亏得姚筝的状态一直也不是很好，不然他百分之百得演砸喽。
接下来是他的最后一场戏，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演出开始前吞食下的老鼠药发作，剧院里唯一一束光打在他身上，琴键上的手指飞舞，但因为药效原因，身体的痛楚让他开始弹错音。
台下周舟听出了不对劲，不过姚筝从她踏进演出厅起，就没有给过她眼神，她只当姚筝是情绪激动。
忽然间，姚筝整个身子躬起，手掌按在琴键上发出错乱而诡异的音调。
“噗。”一口鲜血从姚筝口里喷出，散落在黑白琴键上，钢琴发出最后一声闷音，姚筝彻彻底底永永远远倒在了这架钢琴上。
剧院里的其他观众尖叫着逃离，唯有周舟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
哦，还有金振玉。
他愣愣地坐在观众席上，虽然离诸遥很远，但依旧感受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的遥遥，真是上天送给他最宝贵的礼物。
“恭喜诸遥杀青！”柏松捧着早就准备好的花束塞到诸遥怀里，说实在的，他现在面对诸遥时总是心情复杂，当初知道有人赏识他的剧本并且愿意为他投资，那一刻的心潮澎湃他到这会回想起来都仍然激动。
可如今看着这支离破碎的作品，他是后悔的。
“谢谢导演。”诸遥抱着花与大家合影，金振玉并未阻挠，让他跟大家拍足了合照才带人离开。
他困得不行，妆也没卸，只擦净了脸上的假血渍，拿着一瓶矿泉水在保姆车旁漱口，嘴里残留的血浆味让他甜得难受。
金振玉看他漱掉了半瓶水后，强行把他虏上了车。
诸遥拍打着腰间结实的手臂：“我还没漱好呢！”
“我帮你。”金振玉把剩下的半瓶水放在了小桌子上，抱着诸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扣着他的后脑勺，侵入他的唇齿间。
假血浆里掺了蜂蜜，相互交换的唾液里沾了一丝甜味儿。
诸遥闭着眼睛，亲得快要睡着，感受到一只手不安分地伸到他衣服里，他连忙抓住，因为困倦语气软糯：“不要，我好困。”
金振玉放下座椅后背，让诸遥躺在自己身上：“那就睡会。”
诸遥觉得硌得慌，转身往隔壁座椅上爬，被金振玉抓住不放，侧身让了一半的位置，让诸遥也侧着躺在了软皮椅上。
他亲了亲诸遥的耳朵：“别折腾了，就在这睡。”
诸遥在他怀里扭了扭，终是这么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没有了金振玉他都不愿意醒来，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是金振玉，他又忙将眼睛闭上了。很快他感觉到身陷一片柔软，他知道是金振玉将他抱上了床，舒服地裹紧了被子继续酣睡。
“遥遥，你再不醒晚上可又要睡不着了。”
诸遥是被亲醒的，用手抹了抹脸却抹得一手口水：“我醒了，你不许亲了。”
“你说不许就不许啊。”金振玉被他没睡醒的懵样可爱到了，又嘬了两口小嘴才拉他坐起来，“今晚韩霈还有一局，你要去吗？”
诸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想起来了，昨晚耳鸣一定是在JN呆久了，被那震天动地的舞曲声给震的！他不像金振玉经常出入这些场所，偶尔一次便让他的身体机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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