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我尝试着叫他名字，“谈敛。”
他闻声看向我，一双眼睛亮亮的，好似剔透的玻璃珠子。
我又在脑海里暗自背诵了一遍，才往他面前凑近几分，同他四目相对。
他顿时呆住，眼里是带着慌乱的，但没有躲开。
我专注地看了他半晌，缓缓开口，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车厢内开了暖气，气温逐渐升温，在这车后座处尤为明显。
静默的气氛下，我仿佛听见了自己有力的心跳。
或许也有他的。
我很明显地看到他的胸脯起伏有些不寻常，察觉到对方在紧张后，我下意识动了动手指，正要抬起手。
我想碰他。
恰在此时，王助理略带尴尬的声音响起：“呃，傅总，beta好像没有信息素。”
话毕，谈敛嘴角一勾，也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我面无表情地退回身子。
啧。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王助理这么多话呢？
13.
“傅总想说的应该是我的沐浴露吧。”谈敛笑了笑，“我昨天刚换的沐浴露，那个味道的确挺好闻的。”
看看，我看上的人，多会说话。
王助理将我们送到招待所，下车时从车后座拿出几袋棉被来。
我一看，忙咳了咳。
还不赶快塞回去。
怎知他会错意，关心道：“傅总您感冒了吗？早知道昨晚您说被子不舒服那会我就该送过来的。”
我：“……”
忽然觉得王助理每个月的奖金好像给太多了。
15.
在我要求下，王助理并不住这。谈敛的助理似乎住楼下，整个三楼只有我和谈敛二人。
夜间，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套上外套，打算出门抽根烟。
我刚关上门，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
谈敛探出头，看见我后，张了张嘴，但没说什么。
我安静地等着他。
他整个人走了出来，也把自己房门关上，才道：“傅总，你睡不着吗？”
我不想他担心，更不想让他觉得我矜贵，于是我摇了摇头，还举手让他看我手上的打火机。
他露出了然的表情。
随即我们之间又陷入了静默之中。
我发现岂止至今，和他对视机会少之又少。我比他高了不少，况且他总爱垂着眼。
大多时候，我看见的都是他的头顶。
大多时候，我都差点忍不住想揉一揉。
16.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手心已触到那处柔软。
他的头发和我想象中一样软，很舒服。
他像触电似地抬起头，像被揪住尾巴的兔子，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摸都摸了，我也做不到慌慌张张收回手这种事。但看着他骤然缩小的瞳孔，我有些无奈。
为了不吓到他，我只好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我替家妹摸摸，她一直想摸一下。”
他听后，微微一愣，哦了一声，而后重新低下头。
闪瞬之间，我仿佛看见他撇了撇嘴。
是错觉吧？
17.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的手有些僵了，却又舍不得放下。
我看不见谈敛的表情，他跟入定了一样，一动不动。
半晌，他突然出声：“傅总的信息素是橘子味的吗？”
我收回手，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提这个。
实不相瞒，如果要问我最不满意自己身上哪个部位，我可以回答没有。
但如果问最不满意自己什么地方，我觉得是我的信息素。
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有着橘子味的信息素。
……
很丢人。
18.
除了我爸和谈如珏，基本没什么人会主动谈起我的信息素。
生意上的人知道我的性子，自然不会那这个往枪口上撞。
那些不知道的，再提后吃个苦，日后也不会再提。
至于谈敛……
他这样问我时，我竟然是一点儿愤怒都没有，反倒不安居多。
他慌慌张张道：“挺好闻的。”
听到这句，我高高悬起的心一下又落回原处。
“你不觉得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吗？”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他抿了抿嘴，忽然笑了。
“一样啊，”他慢慢道，“我还更喜欢这种温和些的味道。”
我身子一僵。
谈敛，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情话大全。
19.
这天，我一如既往地坐在单独的大棚下看男人拍戏。
今天拍的还是谈敛和张亦辰的对手戏。
上次警告过后，之后的几场戏里，那小子安分了不少。
虽说他没再找谈敛麻烦，但我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两个大男人，谈心归谈心，何必要抱在一块。
还有就是背东西上个坡，谈敛一没绊到石头，二没走不动路，你这伸手拉人胳膊算什么事。
……
今天这场戏更过分，男主摔伤了背，他弟弟也就是谈敛要给他赤裸的后背上药。
我越看越不耐烦，问身旁的王助理，“那张亦辰还有多少戏份？”
王助理面露紧张，语气忐忑道：“傅总，您不会真想换了他吧？虽然不是不可以，但这电影已经官宣了，他粉丝……”
我眉头一皱，“他粉丝怎么了？”
王助理表示，张亦辰怎么说也算半个影帝，再说人演得也不差，无缘无故就赶人，传出去对我包括谈敛都不好。
谈敛虽然出道有几年了，但一直都处于不瘟不火的阶段，现当下有涨人气的机会，一个好的风评对他来说很重要。
我思忖片刻，摆摆手表示算了。
王助理没离开，杵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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