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这个婚礼真的是低调到底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许殊和赵小姐望去，许殊面色一变，那是唐凛的方向。
他快步走了过去，拨开人群，看到的是手足无措的林苑，神色尴尬的张峡和脸色煞白的唐凛。
许殊压低嗓音，脸色微沉：“发生什么事了？”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许殊这是生气的前兆。
唐凛却摇头：“没事。”他轻声细语对林苑道：“抱歉，手没拿稳，吓到你了吧。”
林苑忙摇头：“没事没事。”
唐凛对赵雅容说：“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
赵雅容忙道：“我让管家带你上去休息。”
唐凛没有拒绝，许殊却觉得不对劲。
因为唐凛全程没有看他一眼。
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许殊追上去，唐凛却头也不回道：“你留在这里，一会不是要致辞吗。”
许殊犹豫地停了脚步，他看着唐凛脚步匆匆离开，回头问林苑：“发生了什么事？”
林苑尴尬道：“我刚来，我不知道。”
张峡对她推锅的行为很不满，瞪她一眼，又小心翼翼道：“许殊，这个蠢妞一直缠着我问你和唐凛的事。我没忍住说了，哪里知道唐凛明明刚刚还在很远的地方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逛到我们后面，全听见了。”
许殊狠狠闭上眼，再睁开，他深吸一口气：“听见了多少？”
林苑总算没再装死，不然张峡要弄死她了。
她小声道：“刚说到包养呢……”
《旧爱》46
追回唐凛的过程，堪比唐僧取经，西天路漫长，一路妖魔鬼怪，许殊凉凉地注视着张峡和林苑，一边是多年好友，一边是动心恋人，真是谁都不能发火，只怪曾经作孽，如今还要挽回。
他甚至有些苦中作乐地想，好歹也是一个深藏的炸弹，早爆发晚爆发，效果都一样。
只是他们还未稳定，才在化妆间险些大吵一架，现如今又该这么办？
他留在了婚礼现场，先致辞后跳舞，跟林苑，这是最开始就定好的。
林苑脸上难安，打量许殊神色：“对不起啊许殊，都怪我。”
许殊无法大度地说出不怪你，只冷着脸继续跟林苑跳完舞，结束后下场去找管家，他得知道唐凛在哪个房间休息。
希望唐凛还在，不要跑掉，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唐凛没有跑，甚至不像许殊所想的那样暴怒，许殊推开房门时，唐凛正坐在阳台上饮酒。
葡萄酒，血红的液体倾入他的唇中，落地窗打开，风将纱帘掀成了薄雾，唐凛的侧脸在纱后若影若现。
许殊靠近，窗帘束起。他将阳台的灯打开，瞧着因为灯光眼睛轻眯的唐凛：“晚上风大，会感冒的。”
唐凛突然笑了声：“怪不得，原来是我想错了。”
唐凛将杯子放下，看着许殊：“难为你了，这样哄我。”
许殊扶着落地窗的手缓缓用力，没说话。
唐凛问：“其实你早说清楚了，也没必要跟我纠缠这样久，我多不称职，还几次将金主弄伤。”
许殊：“别说了。”
唐凛：“这样一想，我是真的不知好歹，还蠢，竟然一直没看出来。怪不得你上次和你朋友在电梯门口，会说一句陪床玩意，原来那已经提示的够明显了。”
许殊刚开始还没明白陪床玩意是什么，突然想起他第一次遇见唐凛的时候，因为钟涵，他从电梯里出来遇见张峡。
张峡问他是不是因为侍者陪的不好在生气，说了句陪床玩意，所以那些唐凛都听见了？
唐凛将酒杯稳稳地放在桌上，慢慢起身。他越过许殊时，许殊伸手将他抓住了：“别走，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实上……”
唐凛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许殊。”
声音很冷静，甚至是冷淡的。
许殊看向他，对上唐凛的眼神时，他心猛地一沉，就像不断陷入冰湖中，充满的窒息感。
因为那里面，什么也没有。恨没有，爱也仿佛没有了。
唐凛甚至还笑了：“许殊，你应该早跟我说的，如果你说了要包养我，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开始的。”
许殊嘴巴张了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凛说：“五年前，我确实很恨你，但这些都是建立在真实的感情上，你当年也很无奈吧，你只是想单纯的包养，是我没能理解你的意思。”
“现在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了，一切都这样的合理。”
“你早该说清楚，不该让我浪费这么多年。”
唐凛声音突然顿了下：“你看我又犯傻了，你也没要求我等你不是吗，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关你什么事呢？”
他抬手将许殊的手轻轻拿开，许殊以为自己下了死劲，实际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被唐凛就这样拿开了。
唐凛说：“我们分手吧。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这长达五年的噩梦，我该醒了。”
《旧爱》47
其实日子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就像他刚回国一样，唐凛的影视，广告，照片随处可见。就是不能和从前那样，时时能巧遇了。
仿佛一夜之间，从前那些巧合都消失不见。
他还是一样的行程，上班，参加宴会，偶尔跟投资商吃饭。
许殊后知后觉才明白了之前数次相遇，也许都藏着另外一方想要巧遇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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