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身心重创的秦老师，蒋金钗好奇：“小杰，你啥时候有几千万了？”
“这不是夸张点吗？”林杰嬉皮笑脸。
“你这孩子，从小就喜欢戏弄人。”
蒋金钗顺利被糊弄过去，林杰也打算洗漱休息，却接到了张远抛来的橄榄枝。
“林先生，魔都就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制药公司最近遇到难关，叫青草制药，您可以了解一下，我们公司总经理与他们的创办人关系不错，如果您有意的话，我们会尽力的。”
青草制药？
林杰百度了一下，发现是个生产跌打中成药的小制药厂，唯一出名的产品就是青草膏，擦伤划伤之后涂抹可以很快让伤口愈合。
这不是跟云南白药有点像吗？
林杰挑眉，网上关于青草制药的信息并不多，连个公司网站都没有更别说联系方式了。
看起来张远是有准备的啊！
林杰无奈的叹了口气，商人果然都狡诈。
躺在凉席上林杰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一咬牙，拿着手机去卫生间。
“喂？”
“雾草林杰，你小子不会是梦游给我打的电话吧？”
那头传来一道极为夸张的叫喊，林杰反射性将耳朵捂住，蓦地他愣了一下，傻兮兮的笑了。
有些习惯已经成了本能，有些感情却历久弥新。
张亮，他的大学舍友，一个东北老爷们，最大的特点不是身高，而是机具特色的大嗓门，尽管大学时为了考普通话等级苦练，但三句话绝对原形毕现。
“喂？林杰你说话啊。唉呀妈呀，俺就知道你个雕梦游，你小子太不地道了，老子给你打老多电话都不接，你个不省心的瓜娃子……”
林杰的眼圈微微泛红。
他宅在家里不出门的三年，宿舍几个兄弟经常打电话过来关心，都被他拒绝接听了。他们也曾找上门来，被林杰关在门外，如果不是感情深厚，估计早就寒心了。
但他们没有，每年林杰生日的时候还有短信祝福，间或还能收到礼物。
林杰虽然自卑到想跟他们断绝联系，却还是忍不住视J他们的朋友圈，知道他们三人现在都在魔都，虽然混的不尽如人意，但也人模狗样儿。
喉咙有些酸涩，但林杰意识到不能让张亮唱独角戏，干咳了两声：“张亮，你啥时候学会用瓜娃子这词儿了？你想当四川女婿啊？”
那头愣了一下，紧接着更大的吼声传了过来。
“林杰你小子没死啊你，你还敢打电话过来，你死定了，你小子现在在哪儿，滚出来吃烧烤。”
烧烤？
林杰苦哈哈着脸：“烧烤我不能吃，我现在喝口水都能再胖几斤，吃烧烤我减肥就前功尽弃了。”
那头张亮又开始吼了：“你小子终于要减肥了啊？艾玛，准了。我们吃烧烤你喝水。”说完他又道，“老地方啊，我给他俩打电话。”
出卫生间，林杰看了看已经熟睡的蒋金钗，悄悄拿着手机离开。
黄毛青年的速度很快，这回不需要他帮忙林杰自己爬了上去。
“哥们混得不错啊，这么晚还有人约烧烤？”
依旧是劲爆的摇滚乐，黄毛青年在驾驶室里不断摇摆，方向盘却很稳。
林杰问他：“你都不休息的吗？”
这都将近十二点了他打电话过去黄毛青年似乎还在送货。
“休息？等死了有的是时间休息。”黄毛青年嗤了一声，“穷人是没有休息时间的，更何况我这种带着梦想的穷人。”
“梦想？”林杰好奇。
“喂，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有梦想咋地了？哼，哥们我告诉你，我的梦想可高大上了。”
林杰颔首：“洗耳恭听。”
“我要……当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手！”黄毛吼完自己倒是泄气了，“哎算了，我还是先赚钱还债吧。”
林杰仔细看了黄毛青年几眼，他五官长得还不错，皮肤有些粗糙，但肤色还是略白，给人一种瘦弱的感觉。
要不是他经常嘴角叼着一根烟或者一根草，或许别人看了还觉得好欺负呢。
其实有一个很好的词可以形容——弱受。
“你欠了很多债？”
黄毛点点头：“年轻不懂事开车撞了人把家底掏空了，喂，不是说我的理想的吗？等我红遍大江南北，我就带着我爸妈去全世界巡回演出加旅游……”
“嗯，梦做的不错。”
“你个死胖子不戳穿我能死啊？气死了，不说了不说了，没心情。”
黄毛将音乐关掉，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
林杰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他听到前面黄毛消沉的声音：“哥们，你说人犯了错，是不是就没有改正的机会了？”
林杰轻笑，下车的时候他拍了拍黄毛的肩膀。
“哥们，梦想要有，万一见鬼的实现了呢？”
黄毛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去去去，我告诉你啊，我的心是钢铁的，我才不需要人安慰呢，赶紧滚去烧烤，待会儿给我打电话。”
林杰冲他摆摆手，他肥胖的身躯在深夜的烧烤摊上也极为醒目，尤其这烧烤摊在学校后门，学生很多，一下子就引来许多注目礼。
要是以前林杰肯定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现在他却无视那些好奇的目光，在烧烤摊上探索着，还没找到人呢，就听到张亮的大嗓门：“卧槽林杰，这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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